旁边的人突然搂他脖子,男人被那力道拉得一斜,脸朝路翘这边侧过来。
“翘翘”
柜台后小宋突然探头,叫了她一声。
路翘收回视线,心跳不太平稳。
即使大厅嘈杂,但小宋这一声的动静也不算小,不少人朝她这边投来视线,也包括水吧里玩闹的人。
“怎么了”
她边问边朝柜台走,交窬裙的裙摆有些拖地,随着行走的步伐在地上曳过,像盛开的红莲,视觉冲击很强,周围有人在低声讨论,路翘没留意,只是垂着眼睫,默默出神。
小宋抱了几瓶水放在柜台上,每个包厢都赠送和客人对应数量的免费矿泉水是馆里制定的福利,路翘这回当替班主持人的那个沉浸式的悬疑推理游戏剧本,预约的客人们已经换好服装,进入了主题房间,眼下没有空闲的员工,小宋这里也抽不开身,就让路翘帮忙帮到底。
是一件很小的事,她一口应下。
“你是这里的主持人”
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阴影,略显轻佻的声音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打断了飘忽的思绪,路翘拧了拧眉,不太自在地回头。
身后站着的年轻男人冲她笑了一下,“可以指定吗”
他的长相很英俊,尤其是温柔含笑的笑眼,简直是搭讪无往不利的利器。
小宋边给上一波的客人结账,边朝路翘挤眉弄眼,做了个嘴型,让她好好把握,路翘反应平淡,低垂着眼,冷冷回了句“不能。”就不搭理了。
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水瓶,思索如何能一次性把东西都拿上,不用走第二趟。
暂时搁置在柜台上的剧本,封面是向上的,能清晰看见印在上面的剧本名,年轻男人瞟了一眼,再接再厉道,“我现在换成这个呢”
水吧里那群惹眼的漂亮青年显然和这个年轻男人是同伴,余光里瞥见那道身影也在其中,一同望着这边,她手指开始无意识在纸张的边缘摩挲,浮起莫名的紧张。
路翘这次看他了,却是打断他的话,“抱歉,这个时段所有的游戏,都已有预约,不能随意调换。”
年轻男人仍旧不死心,追问,“那下次,下次来能指定你做主持人吗”
你在想屁吃,不过到底是客人,路翘掏出仅存的服务精神和耐心,把这话放在心里吐槽,没说出口,嘴上客气地敷衍,“下次看情况。”
迫不及待结束了对话,她不动声色朝那个一直吸引她的方向望去,那个人就站在闫骁花大价钱购置的水晶灯下,明亮的光线勾勒出清隽温雅的轮廓,嘴角勾着淡笑,两手无所适从,干脆插在兜里。
别人做来痞气的举动,他做却是别样的风流恣意,不是丛奚是谁猜测落定,路翘心口提着的一股气顿时散了,整个人有点空茫茫的。
接下来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交谈,是在对她评判。
几个词汇不受控制地飘进她耳朵里,冷淡、傲气、难搞路翘听了,心情说不上来的怪,时间往回推七年,这类词汇放在她身上简直像笑话,愣了愣,又想,居然已经过了七年
距离她最后一次见到丛奚,已经过了七年
初老的其中一个症状就是随时都会被触动,陷入莫名其妙的回忆。她在想东想西的同时,丛奚也在看她,带着一点打量一点思索。
和过去比,今天的路翘几乎算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任谁见了,都无法跟记忆里的人划上等号,他也不太确定,只是在擦肩的时候,不知道挑动哪根弦,抬了抬眼,唤了一声,“路翘”
声线一如既往的清润低哑,说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