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心口就会疼,她不想清醒。
温景裕早就察觉到了她的落落寡欢,心里不免担忧。
在他的蚕食下,床榻上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她总会乖顺逢迎着他的动作,人也变得愈发娇媚,但他要的不是一个禁脔。
他总觉得表姐有事瞒着他,一度怀疑她是否思夫成疾。
这个想法迸出来,他喝茶都感觉是酸味的,思忖半天,把飞霜叫到了紫宸殿,沉声询问“贺韬走之前,他们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做什么特别的事”
飞霜没想到陛下对夫妻俩吵架的事毫不知情,便事无巨细的回禀起来。
听罢,温景裕薄唇贴在骨瓷茶盏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将茶盏放下,挥手示意飞霜回去,眉眼间徐徐生出一抹轻嘲。
没想到还没等他出手,贺韬的后院自己就先着火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个大好的机会,他定是要抓住了。
忙完前朝之事,温景裕披星戴月而归,甫一踏进灯火通明的太和殿,他便从龙涎香中嗅到一抹特别的馨甜气息。
身穿月白寝衣的美娇娘倚在龙榻上阖眼小憩,三千秀发倾泻而下,如乌亮的缎面,与朱唇黛眉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温景裕坐在龙榻边缘,清瘦的手指将她散落的乌发拢到耳后,轻轻唤道“姐姐。”
唐蓉睡眼惺忪的醒过来,茫茫看他一眼,“陛下回来了。”
她半撑起身体,偎依在他肩上,鼻尖嗅着淡雅的龙涎香,再度阖上眼。
温景裕的手顺着她身侧向上移,轻柔按触着,“姐姐,别睡了。你都在太和殿待了好几天了,跟朕出去走走吧。”
“别闹,我不想去”唐蓉没睁眼,只是将心口处作祟的那只手拿开,死死攥住不让他乱动。
贴合的掌心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暖的人心头麻痒。温景裕滞涩少顷,低头寻到她的唇瓣,恣肆吮咬起来。
气息逐渐变得湿热,唐蓉的睡意很快被驱散,眼下飞起两簇可爱的红霞。
在她呼吸滞堵时,温景裕后侧几寸拉开两人的距离,捧起她的小脸,捏面团似的揉了揉,又在那嘟起的小嘴上啜了一口,尾音添了三分温柔七分引诱“姐姐快起来,我们去太液池,朕有漂亮的东西给你看。”
唐蓉拗不过他,只能下来穿衣,乌发慵懒的绑成一束,随着他离开了太和殿。
过了望仙台,二人下了龙辇,步行前往太液池。
唐蓉走在温景裕左侧,手被他牢牢叩住。皓月当空,倾洒一片银色辉光,将两人的身影在青石地上拉得欣长。
谁都没有说话,周遭静谧安详,唯有窸窣的脚步声层叠而起。
温景裕格外享受这种心安的感觉,摩挲着掌心的柔荑,眉眼含笑睃向她“姐姐,我们这算不算在幽会”
清寒月光下,唐蓉一双杏眼沉静如水,“不,只是在偷情。”
她总是时不时提醒着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景裕不以为然,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太液池畔,随行的宫人打着灯笼列仗在后,无人上前打扰。
望着漆黑宽阔的池面,唐蓉一脸狐疑,仰头讷讷道“景裕,你带我来看什么”
温景裕颇为神秘地笑笑,扬手击掌三声。
袅袅音律遽然而起,太液池上迸出零星的火光。
少顷,一盏盏纱绫制成的莲花浮灯如潮涌一般,自东向西燃起来,几乎铺满了整个池面。
数不清的宫人乘坐着小舟,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