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卧铺上了。
明明是一样的时间和路程,可是他们却觉得返程的火车特别轻松。
窗外的金黄稻田飞成连片的虚影。
阮援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对邱镇说“出发前你去找谁了确定能成功报公安吗”
邱镇枕着胳膊“用右手写了封匿名举报信。”
“啊”
邱镇说“给纺织厂投了封信。”
“你写什么了”阮援从床铺上俯身看他。
邱镇笑了下“写王素梅凭借不光明手段进厂,二是利用职务关系贪污厂子经费。”
阮援皱了皱眉“那这事和方芸没多大关系啊。”
“一旦厂子展开调查,那么“真假方芸”的事一定会败露,毕竟要改变下乡名额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互换身份,她要走动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阮援听明白了,忽然觉得邱镇为了把他摘出去还真是用心良苦。
这样一来,不会有人再怀疑事情因何而起。
至于王素梅被举报,那也只能是她作风不好,仇人太多。
俩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村里是回不去了,只能去招待所住。
到了招待所很戏剧性的只剩下一间小单间。
阮援刚下火车又坐汽车,整个人晕乎乎的只想找个地方躺着,他打了个哈欠说“一间就一间。”
招待员仔细看了他俩一眼“你们什么关系”
阮援抢着说“都是香家村的,我俩是兄弟。”
邱镇无奈的看了眼昏昏欲睡的阮援,对招待员说“我俩去探亲回来晚了,真的是亲戚。”
招待员又仔细看了下证明书才放他俩进去。
小单间真的对得起小字,不大的一张单人床,一套破旧的桌椅。
邱镇放下俩人的东西,对阮援说“去睡吧。”
阮援像是骨头似的瘫倒在床上,还往里凑了凑,拍拍被子“你也来睡啊。”
邱镇皱了皱眉,瞟了一眼床上漂亮的一团,马上转过了头“你睡吧。”
他没听到床上人回话,以为这人是真的不懂男女之防,于是还保持着那个不看人的姿势,话说的有点语重心长“你是女孩,怎么能和男同志睡一张床,就算是兄妹也不行的。”
还是没人说话。
邱镇叹了口气,还想再说几句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阵很不“女生”的呼噜声。
邱镇“”
呼噜声越来越小,隐约的还听到几声哼哼唧唧。
邱镇把被子展开好好盖在阮援身上,看见那张牛乳般的小脸有细软的绒毛,恬静的像一汪小泉。
他忽然想起一句诗。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
叮咛叮咛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