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之缓解,黏糊抱住人“认识你真好,嘤嘤嘤”
阿离嫌弃“走开,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妤之感动立消“谁流鼻涕了,对啦,你昨天要走,是不是你家男人来了”
阿离点头。
季沐这人没耐性,他要走,便立刻得走,她有次耽搁,季沐不看气氛,当众直接将她扛回去,他当然不觉有错,最多见她生气,随意摸摸脑袋,送些法宝。
可大多时候,因两人地位不对等,都是她隐忍让步。
“可惜没看到,”妤之瞄她腰,语气暧昧,“你今天还能出门啊。”
以往这两人见面,阿离往往会消失几天,哪怕次日有要事也不例外。
妤之继续挪揄“你不陪他,不怕他生气”
阿离一卷头发“都快分了,谁管他。”
妤之头次听到,尚不能确定,再次听阿离提,语气不由郑重“为什么”
“我为他变得不像自己,”阿离看向妤之,“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妤之一颤,阿离口吻并不激烈,甚至很平淡,却让人感到十足坚定。
她们认识七十载,虽未见过阿离的道侣,但也知道阿离有多爱,每次提到那人,眼里都是光,仿佛整个世界全亮了。
可这样的她,说要放手。
妤之鼻头发酸“真舍得啊”
阿离一扯嘴角“有什么舍不得。”
妤之搂住她“好,要喝酒姐妹陪你,像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那时候的事,谁还记得。”阿离心头温暖,想起和季沐的初见,心脏被抓紧。
有些记忆此生不会褪色,那时正值寒冬,天地一片素白。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犹如喝了刀子酒,带起火辣辣的疼。
阿离呼吸间,已有血腥味,但她不能停下,身后的人穷追不放,凶恶的犬吠时远时近,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脚下踉跄,就听追兵欢呼,“娘皮子真气即将耗尽,哥几个加把劲神农鼎就是我们的”
他人齐声怒吼。
阿离这辈子,没如此绝望过。
她从门里人人羡慕的天才,一夜间沦落为,盗窃师门至宝的叛徒。
神农鼎失踪之初,她急了两日,甚至许下宏愿,怎么都想不到,寻找的秘法,会对她有反应。
多么可笑,quot窃贼quot还需他人之口,才知道自己盗走神器。
嘈杂中,阿离被锁了气海,死死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揭发有功的夏紫嫣,受到掌门夸赞,高兴红了脸蛋。
从前待她如女儿的师长,不看她一眼,亲切友好的同门,恨不得提剑戳过来,他们说的最多一句话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要不是夏紫嫣打开地牢,她已经死了,但就算逃出,也好不到哪里去。
神农鼎下落不明,自己彻底坐实叛徒之名。
阿离脱力扑进泥里,死亡在即,胸腔却有股火在烧,她不甘心。
这时,一只白靴落在她眼前,任由肮脏的泥水浸湿。
她抬起头,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白衣仙气缭绕,羽冠下眼睛淡漠,竟比无暇的雪,更加干净冷彻。
阿离恍惚,只觉看到仙人,比世间的人都好看。
仙人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阿离有了依靠,忽然非常委屈,抓住对方的衣袖,眼泪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