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嬴非非都是皇室公主,若是司徒声对她动手,便相当于单方面违反了和太上皇之间的约定,太上皇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陆想看着那头被咬死的矮马,若有所思道“阿声,这林子里向来有专人打理,怎么会有猛兽出没”
这里当然不该有猛兽,南山狩猎场是皇亲贵族狩猎之地,能来此地围猎的,皆是身份尊贵之人。
每年皇室花费重金打理南山狩猎场,为的便是保证为期半个月的围猎足够安全。
必定是有人将猛虎放了进来。
司徒声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马,他只手拽住缰绳,赤血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啼鸣。
呼啸的风从耳边掠过,不知是不是因为颈上系着墨色狐皮大氅,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抬起骨骼分明的手掌,用力扯断颈间的系带,将披在身上的大氅随手扔了出去。
冷风呼呼的往脖领子里灌着,他本就穿着单薄,自打入宫后又十分畏寒,但他此刻却像是没有知觉似的,只是埋头策马朝着林子外奔去。
皇帝已经回了校场,因为猛兽的缘故,所有臣子官员及女眷们都退到了校场内等待。
皇帝本想亲自去林子,但听闻司徒声早他一步前去林子查探,而嬴非非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他为了安全起见,便没有以身涉险的前去森林,只在原地等候他们回来。
见司徒声策马归来,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神色担忧的凑了上去“司卿,皇后可找到了”
司徒声骑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皇帝,他的眸光冰冷刺骨,面上不带一丝情感。
皇帝被他盯得后背发凉,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去“朕这便加派侍卫去寻皇后,司卿放心,朕必定会寻到皇后的”
司徒声蓦地开口“寻到皇后的什么”
他轻笑一声,眸中似有嘲色“尸体吗”
皇帝微微一怔。
眼前的司徒声,明明看着那么熟悉,却又让人觉得,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正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便见司徒声从马背上翻身跃下,对着刘袤吩咐道“把打理北侧树林的侍卫奴仆都带来。”
刘袤的手脚很麻利,不到片刻就将打理森林的一众侍卫奴仆带了上来。
皇帝没有制止司徒声,更丝毫没有被忽视的不悦。
他这两日对司徒声又是言听计从,又是讨好巴结,并不只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刺客之事而被报复。
他只是想用殷勤的表象来麻痹司徒声,在司徒声放松大意之时,给予司徒声致命的重重一击。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可以忍受被一个阉人骑在头顶作威作福,他忍辱负重将近一年,事事对司徒声百依百顺,等的便是如今。
现在他羽翼渐渐丰满,虽不足以光明正大的与司徒声抗衡,但若是想要暗中使些手段杀了司徒声,却是足够了的。
这一趟南山狩猎,他提前半年便开始做预备工作,拉拢朝廷命官,培养自己的心腹,又在南山狩猎场布下重重埋伏陷阱。
司徒声必定是要有去无回。
如今这紧要关头,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触霉头,若是将这些贱奴们打杀了,便可以平复司徒声的怒火,他自是巴不得如此才好。
不过管理北侧森林的侍卫长,是他手下所属之人,此人对他来说,目前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暂时除害不得。
若是被猛虎追击,皇后怕是生机渺茫,他感激她舍命救下嬴非非,如果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