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嬴非非出嫁,不就是想嬴非非能远离这吃人的深宫,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快活无忧的活下去吗
太后垂下眼眸,望着帐篷外呼啸的风雪,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嬴非非是在鼓声响起之前,回到了帐篷。
她不愿搭理皇帝,更不想理睬太后,她面色苍白的坐在了林瑟瑟身旁,蜷着双腿望向擂台。
陆想是被抬上擂台的,陆父立在擂台之下,望着那站都站不稳的陆想“这许就是天意,你这又是何必”
他勉强扶着擂台的石栅栏,对着陆父笑道“那父亲便等着看我逆天。”
见陆父沉默,他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今日是陆凯那小子给我下了药,等我回去定要扒了他的皮。”
鼓声响起,高畅赤手空拳的走上了擂台,他望着腿脚发颤的陆想,凹陷进去的眼眶中闪烁着一抹讥笑。
方才皇帝给他送信,说是陆想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连站都站不稳了,让他不要再使用暗器。
就陆想如今这个模样,别说使用暗器了,就是用兵器,他都觉得多余。
伴随着鼓声,太监将香炉里的短香点燃。
高畅缓步走到陆想身边,他从容不迫的撩起衣袍,缓缓蹲了下去“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龙骧将军吗怎么都站不起来了呢”
这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之色,陆想涨红了脸色,仿佛被高畅戳到了痛处似的。
见陆想这面色羞红的模样,高畅只觉得内心畅快无比。
那日被九千岁用箭术羞辱,令他在京城贵族中再也抬不起头来,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说他连一个阉人都比不过。
这便也罢了,因为设下赌局之事,他短短十日凑不够那输给皇后的一万两金,九千岁就命人去平阳侯府砸了他家,还将他和他爹暴揍了一顿。
虽说这些事情都是九千岁做的,和陆想没什么关系。
但谁不知道陆想是九千岁的走狗,他今日折辱陆想,便犹如羞辱九千岁一样,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快哉
高畅似乎忘记了擂台的事情,他一句接一句的侮辱着陆想,看着陆想越发羞红的面色,他几乎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陆想自然不是真的生气,他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他瞥了一眼快要燃完的短香,耳边隐约回响起司徒声的嘱咐激怒高畅。
陆想褪去面上的伪装,笑吟吟道“听说,平阳侯府被砸了你和你爹都被揍得尿裤子了”
高畅的嘲讽声戛然而止,他怔愣的望着陆想,这话像是一击重拳砸在他脸上,令他颈间凸起了道道青筋“你说什么”
陆想双手攥紧石栅栏,嘴角噙着讥笑“啧,瞧你这眼眶往下凹的,一看就是肾亏,怕不是不能人道了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高畅,他疯狂的朝着陆想挥拳,而陆想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一手护住脑袋,另一手紧抓住石栅栏,以防自己掉下去。
即便已经尽力护住了脸庞,但高畅出手又狠又准,却是将陆想揍的狼狈至极,鼻间挂着两行鼻血,眼角也高高肿起一片青紫,像是被马蜂蜇过似的。
眼看着那短香越燃越短,高畅却还在泄愤似的殴打陆想,皇帝急的忍不住低吼“时间快到了”
高畅终于停下了手,他甩了甩泛酸的胳膊,上前拎起陆想的后衣领子,想要借力将陆想扔出擂台。
但陆想死抓着石栅栏,任由高畅如何用力,都拽不起来陆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