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爷,小姐说她今日宿在景宁公主房里,晚上不回来住了。”
这还是林瑟瑟第一次宿在嬴非非房里。
她睡觉不怎么老实,有时打滚、踹被子都是常事,她怕自己踢到嬴非非的肚子,便是有再多的私房话要说,到了夜里也会老老实实的回来睡。
说是如此说,她要留在嬴非非那里,必定是有她的理由,他总不能日日将她捆在身边,哪里也不让她去。
司徒声淡淡应了一声,转个身便阖上了眼。
门外的岁山并未离去,犹豫片刻后,忍不住提醒道“爷,我看小姐今日的心情不怎么好。”
他微阖的双眸,倏地睁开“怎么回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岁山又怎么能摸得清
楚林瑟瑟为什么突然生气,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硬着头皮答道“女子生气,大多是因为男人不会说话办事。”
这话是花楼里的妓子告诉他的,不管是不是这么个理,反正那些女子都是这样说的。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只着单衣的司徒声倚在门沿上,骨节修长的手指叩着碎玉烟杆,点燃了烟斗里的烟草“此话怎讲”
他只要一点烟草,便证明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岁山可不想在惹一个独守空房的男人,他磕磕巴巴道“爷仔细想一想,您最近可曾对小姐说过我不会随你便胡说八道这样的话”
司徒声正要否定,耳边却倏忽响起她前两日和他的对话。
你晚上想吃京城南巷的云吞面吗
随你便,我都行。
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说过。”
对于饮食这方面,他一向不怎么在意,从前在军营里没有粮草时,都是吃野菜树皮,喝麦糠清粥,总之能吃饱肚子就行。
他没有那么多忌口和讲究,她喜欢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他跟她说随你便,难道有什么不对之处
岁山一听这话,连忙道“当然不对,这话听起来太过敷衍,敷衍就代表爱在消失,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爷试一试,把随你便改成听你的,把我不会改成我可以学,把胡说八道改成你这个想法很不错。”
“现在我就是小姐。”岁山清了清嗓子,亲自演示道“哥哥,我们去吃云吞吧”
司徒声被这声娇软的哥哥激的指尖一颤,碎玉烟斗里的烟草尽数洒落在了地上“随听你的。”
岁山露出一副赞赏的神情,接着道“哥哥会不会做云吞”
他犹豫一下“我可以学。”
岁山想了想,又道“要是有一天,都是男人相夫教子便好了。”
司徒声微微颔首“你这个想法很不错。”
话音落下,岁山便已经从角色中抽离,他娃娃脸上带笑“这便是语言的力量,换一种说辞,小姐便会感觉到爷对她的重视。不过说这话时,爷的脸上要是再带些笑容就更好
了。”
兵者,诡道也。
岁山到底是比他接触过的女人多,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能相得益彰。
他又孜孜不倦的请教了岁山一些问题,岁山对答如流,他也如茅塞顿开。
待岁山离去之时,他眸色温善道“若我没记错,再过几日,便是你的二十二岁生辰”
岁山一愣“是。”
“家里的规矩,暗卫到四十岁恢复自由身,我向来赏罚分明,你这几个月立下不少功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