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饶是白泽知道这东西,也没能及时避开。
这合欢宗的蜜散极为霸道,根本没有缓和的时间,片刻就会将理智化作齑粉。
他们几个都是男人倒还好,若是再逃不出这酆都,林瑟瑟就有危险了。
白泽的视线扫过司命神君,又落在文昌帝君身上,咬了咬牙“请帝君,带林瑟瑟先回天庭,找来药王抑制毒性。”
文昌帝君的空间转移术至多能带走一人,按理来说,本就应该先保下林瑟瑟。
但林瑟瑟爱慕文昌帝君,又与帝君在人间曾有过一世姻缘,就算帝君不对她如何,也不能保准她不对帝君做出什么来。
若白泽现场作符,由他自己或是司命神君带她离开酆都,也未尝不可。
只是白泽心里很清楚,待片刻之后,他和司命都会失去理智,难保不得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这合欢宗的蜜散并非是无懈可击,若文昌帝君能赶在药性发作之前,带林瑟瑟回到天庭,找药王抑制她身上的蜜散,尚且还有一丝希望。
相比起他们的自制力,文昌帝君德高望重,他相信帝君定会克己慎独,不会对林瑟瑟做出什么事来。
林瑟瑟正想对司命神君说些什么,眼前却闪过一道刺目的青光,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似寒潭般的指尖覆在她的眸上,带着丝丝凉意渗入肌肤。
失重感席卷而来,她紧抓住他的白衣,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待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天界。
天界不分昼夜,但九霄云庭却是日月交替。
此时的九霄云庭,已是黑夜,而天帝因没有文昌帝君相伴,独处云庭没有安全感,便早已离开云庭,不知去何处结伴了。
文昌帝君不在云庭,勾陈自然也不能自己一人留在九霄云庭,心中虽是焦急难耐,还是回了林瑟瑟
的杏林等待消息。
药王闻讯赶来,把脉过后,面色为难起来“此药无解,若是不及时纾解,怕是要真气逆行,七窍流血而亡”
文昌帝君立在杏花树下,微垂着眼,睫底的阴影遮住漆黑的眸,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林瑟瑟蜷着身子,面色惨白的倚在他的腿上。
她的脚踝溃烂的厉害,药王处理过之后,也并未缓解分毫的痛意。
但不知为何,她却有些庆幸自己受伤。
若不是被妖魂所伤,她又怎能受他那一抱,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司徒声留下的身影。
若不是时而传来剧痛,她也保持不了这片刻的冷静,怕是要在他面前露出丑态。
能活着回来,她该是满足才对。
林瑟瑟艰难的扶着墙面,缓缓站了起来。
她双手叠放于额间,微微俯首,向他行礼告退。
许是走出两三步之远,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你去哪”
从头至尾,文昌帝君没有说过一句话。
哪怕初墨刻意出言相激,他亦是眸如死水,毫无波澜。
但在这一刻,他却是禁不住开了口。
林瑟瑟眸色微怔“我去找勾陈解毒。”
许是因为被妖魂灼伤的原因,她的脸色惨白,体内的五脏六腑却像是在焚烧一般。
勾陈喜欢喝冷萃花茶,宫殿里存着不少冰块,她想趁着自己还清醒,跟勾陈借些冰块用一用。
若实在挺不住,便只能回杏林自己动手纾解了。
反正这合欢宗的蜜散,又没有生物识别功能,她跟着司徒声在人间那十年,互相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