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再被抓去医院,穷人对医院天然厌恶,进去一趟花钱如流水。
林春芳气死了,“谁关心你啊,我是怕你有病毒传染给我。”
贺永安哦一声,“我没出过滩城。”
“你骗人,”林春芳瞪他,“你这几天明明家里就没人,你是不是回老家了。你老家是不是湖北的”
现在湖北简直是国人的敏感词,一听就令人丧胆。
贺永安说,“我就是滩城人,走走亲戚,能去哪里”
林春芳疑狐,眉头紧锁,“真的”
贺永安轻咳一声,用滩城方言说,“妹妹你好咸湿哦,哥哥爱得咧,好口渴。”
滩城靠海,在日光头劲猛的晒盐和捕鱼劳作中,诞生出不少脍炙人口的咸歌,可能也未必有什么调子。就这种伴随着海浪声,咸腥的风,流淌的汗,哥哥妹妹,日暮而归。
滩城方言不难懂,尤其是贺永安故意拖长了来讲。
林春芳听得粉白的脚趾都蜷缩了,粉色的拖鞋上露出哥斯拉角的图案。她到滩城来这么久,还没当面听过这么咸的话。以为自己已经脸皮够厚了,偏偏贺永安这话,又不是直接说她,她连回击都没办法。
林春芳忍不住骂,“流氓。”
贺永安没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负疚感。
他刚才一回去刷了刷yo播,跟他想象中一样。
是个骚货。
里面的男人都管她叫妹妹,她一一回应。
他说完这句话,隔壁阳台上这女人,戴着口罩露出那么一截耳梢却红透了,不似作伪,贺永安看得津津有味。
林春芳既然知道他是滩城人,总算没那么气势汹汹,横眉冷对。
滩城地方小,又在海边,海岸线漫长得几乎隔绝了大半个滩城。
周围都是些松散的渔村,疫情防控算得上省里前几。就那么几例,都被控制在滩城人民医院了。
林春芳还是埋怨他,“你为什么刚才不戴口罩”
贺永安挑眉,“你不是没出过门吗我跟你说话,也需要戴”
这话说得林春芳有种被窥视感,汗毛直立,“你怎么知道”
贺永安掏了手机出来,划拉几下。
林春芳的声音悠悠地从他手机里传出来,“一抹抹西落的春光,洒在你痴痴的脸庞。你始终只愿倚着窗,窗外只见春光。”
主动发视频是一回事,社会性死亡又是另一回事。
林春芳脸皮这么厚一个人,被他弄得连翻羞耻感爆棚,急急喝住他。
“喂,你别播放了。”
贺永安哦了一声,慢悠地去滑手机。
然而为时已晚,就三十秒的视频,一鼓作气播完。
“喜欢这首歌吗可以关注我哦,我光,疫情期间一直都没有办法出门,就跟大家yo播天天见啦。”
林春芳脚趾蜷了又蜷。
她又急又气,还穿着刚才的格纹短裙,紧紧地贴着护栏,小腿轻松挤出栏杆外,露出浑圆的膝盖,粉色的拖鞋都踩在底层栏杆上,脚趾粉嫩嫩的紧扒拖鞋。
贺永安早注意到了,腿控哪有不控足的,尤其是这么极品的。不止她脸庞落春光,指甲颜色也像西落时候,映着浅薄海水而波光粼粼的白色沙滩。
林春芳被他一打搅,忘了要问他什么,就想起来yo播给他发过消息。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yo播私信里。”
贺永安疑惑地低头翻了翻手机,他根本没看过yo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