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花仔问。
“站那儿不许动。”风长天吩咐,然后就感觉到怀里的雍容方才瞬间紧绷起来的背脊慢慢放松下来。
真像一只猫儿。风长天忍不住想。
姜雍容没让他们罚站太久,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头,然后就见风长天的胸口污了一大块泥痕。
姜雍容“”
姜雍容“”
若要评点终生的丢脸时刻,这一刻必须有姓名。
然而丢脸的还不止这一刻,她下意识想去捂脸,一时又忘了自己的手受了伤,一碰之下,手指火辣辣生疼,“嘶”了一声。
风长天立马抓住她的手,“你别动。”然后扯着嗓子朝后头叫,“金创药给爷拿过来”
阿郎连忙把药送过来,风长天细细给姜雍容上了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
姜雍容想接过来擦脸,风长天却给她裹上了伤口。
姜雍容只得拿衣袖把脸上的泥痕拭干净,那边花仔也架着伤员进来,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对不住,我家不招呼三种人,贪官、盗贼,还有匪徒。”
是元元娘,她站在房门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神情十分冷漠,同之前那个让姜雍容等来进来喝水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这老太婆好不晓事,要不是我们,你们家早被抢光了”花仔怒道,“是我们护住了你们,懂不懂”
“匪就是匪,护什么护”元元娘冷冷道,“北狄人抢我们,你们抢北狄人,有什么差别”
“嘿,你都说我们抢的是北狄人了,这怎么没有差别了”花仔愤怒地把扶着的叶慎一扔,就要跟元元娘大讲一通。风长天一把扶住叶慎,喝道,“花仔住口。”
元元在后面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那几个哥哥是跟姐姐一起来的,都受伤了。”
“伤员可以进来,天虎山的沙匪不可以。”元元娘冷然道,她虽然是形容枯槁,还瞎了一双眼,却莫名有一股凛然之气,“这是我的院子,当然是我说了算,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休想踏进我家院门一步。”
天虎山众人是又好气又好笑,虎子忍不住道“这帮人真是狼心狗肺,回回替他们赶走北狄人,还拿我们当仇人似的。”
姜雍容大概已经知道了个中原因,不过此会儿没有时间多说。风长天也不言语,一个一个拎了受伤的侍卫进去反正只要不出声,元元娘就看不见。
但姜雍容手疼,不好给四人裹伤,风长天正要悄悄留下,元元娘耳朵却极为灵敏“是不是有旁人进来了”
姜雍容以目示意风长天出去。
风长天指指她的手。
姜雍容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风长天还是不放心,姜雍容咬了咬唇,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比什么话都好使,风长天晕淘淘地转出去了。
四人皆是外伤,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姜雍容忍着手疼,给他们上了金创药,一一包扎好。
元元娘叹道“姑娘,听你说话行事,就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和那群沙匪混在一起他们见利忘义,好财如命,再跟他们一处,没什么好果子吃。”
姜雍容道“夫人,你可有想过,云川城的兵力对城外袖手旁观,若是没有天虎山的沙匪,城外受的劫掠只怕更多。夫人和元元可能早就没办法在这里住下去了。”
元元娘冷笑“所以我们还得谢他们哼,当年要不是他们出卖军机,我夫君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猛然觉察到什么,闭上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