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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兰心计(“那若是……臣妾将死之时...)(2/3)
殒之时将对她的怀疑作为遗言说给皇帝,皇帝日后但凡思念起故人来,这份疑云便会生根发芽,迟早会要她的命。

    “好狠。”皇后缓着气平复心神,既恐惧又恼火。

    她觉得荣妃怕不是疯了,上次是算计柔妃身边的宫人,这回又琢磨着让她们后妃反目。

    图个什么呢她们两个可都没得罪过她。

    大家若能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日子,那有什么不好倘若这阖宫嫔妃能日日轻松愉快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指不准连她都要觉得后宫还挺好玩的。

    这厢皇后一壁与荣妃置着气,一壁又庆幸自己反应快,好歹及时与顾清霜将话说开了。

    另一边,宫正司乍闻柔妃遇险、帝后惊动,半刻都不敢耽搁,当即便将平日里为怀瑾宫的宫人都押了起来,连夜审问。

    这般顺着查下去并不难,六尚局中每日何人当值都记得清楚,谁也跑不了。

    庆和宫明玉阁里,盈兰自主位端婕妤回来起便听闻了此事,一时乱了阵脚,身边的大宫女沁水也慌了神,一再问她“娘子,怎么办”盈兰被问得怒火升腾,抬眸喝她“如今想起问我怎么办了主意是你出的,你当时可说断不会被发觉”

    “确是确是不该这样被察觉的啊”沁水跪下去,惨白的脸抬起来,“娘子想想办法,您想想办法不然万一万一有个什么”一声呜咽,她哭了起来,“奴婢的祖母还等着奴婢回家”盈兰黛眉紧蹙地睇着沁水,看她哭,心肠又不禁软了两分。

    沁水的家世她是一早就知道的,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只剩一个祖母,已年逾六十了。她也是为这个才敢重用沁水,家中简单的人多半想得不会太多,只消她出钱将她祖母养好了,沁水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盈兰迫着自己沉了口气,看看窗外的天色,银牙紧咬“帮我梳妆,我去紫宸殿。”

    皇帝还是宠她的。若宫正司要问话,她在皇帝跟前,便还有几分分辨的机会。若直接被带走,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盈兰言毕就坐到了妆台前,沁水亦从地上爬起来,定住心神为她梳妆。她本身就生得俏美,梳妆上心几分就有摄魂夺魄之势,待得梳妆妥当,盈兰看看镜中,心也平静下来。

    后宫这点事,看的不就是皇帝偏爱谁么

    只要皇帝愿意护她,一切就都不打紧。

    约莫两刻后,盈兰进了紫宸殿的殿门。皇帝正自用膳,见她到来便吩咐宫人为她添了碗筷同用。

    晚膳之后尚寝局的人呈了绿头牌来,但因她在,皇帝自是没翻旁人的牌子,直接挥退了尚寝局。盈兰含着笑陪在他身边,他看折子,她便研墨或者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和平日里的相处别无二致。

    待他看完折子准备睡了,她便也由宫人服侍着去沐浴更衣。在宫人呈来寝衣时,她却睇了眼沁水,吩咐她说“去给我取那身去年托尚服局制的来。”

    沁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哪一身。

    她去年夏天托尚服局制了身寝衣,料子比寻常的夏衣料子还要轻薄一半,穿在身上便透一些。这在宫里并不常见,哪怕是民间的大户人家大概也不太见得着。

    她原有心要拿这个博得圣意,将柔妃压下去,可衣裳呈到跟前,她却也没勇气穿了。她觉得这种衣裳,青楼里的娼妇才会用。

    但现下,顾不得这么多了。为着保命,什么都不打紧。

    盈兰回到寝殿时,皇帝正坐在床上看奏章。床边侍立着两个宦官,抬眼一见她都忙低下眼帘,无声地躬身退出去。

    盈兰坐到皇帝身边,皇帝一时还顾不上她,察觉到她往跟前凑,下意识地避了一下“等朕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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