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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见(可也大约是隔得时日久了,...)(1/3)
    圣驾翌日回宫,不出两日,宫中的腥风血雨就传到了行宫里。

    “听闻皇上盛怒,只是阳芋芽终究比不得砒霜那些明面上的毒物。仪贵人咬死说是小厨房的宫人不当心,杖毙了几个宫人。皇上原有意废了她,太后又出面去保,现在只是降了正八品良使,禁足罢了。”

    阿诗进来说这些的时候,顾清霜正抄着经。她簪花小楷写得娟秀,一笔一划地书下来,瞧着赏心悦目。

    阿诗又说“要我说,不是明面上的毒物又如何宫里这些弯弯绕绕,太后还不清楚么”

    “太后哪里会不懂呢。”顾清霜抬眸一哂,“左不过是太后一直不喜云和郡主,乐得给郡主添个堵罢了。”

    “我猜也是这样”阿诗低语呢喃。顾清霜搁了笔,问她“郡主怎么样了”

    阿诗道“我按姐姐的吩咐,每日都过去走动,听那边的人说毒当晚已然解了。只是郡主不太想见人,我这两日便也没能见着她。”

    不仅是这两日,往后足足过了有十余天,直至翻过重阳节,云和郡主都依旧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听身边侍候的人说,是病情反复。

    阿诗心中有些惴惴,再说起这事,就拉着顾清霜问“郡主心里是不是对姐姐有了什么”

    顾清霜又在抄经,脸上没什么情绪“不见我,自是心里有了芥蒂。”

    顿了顿,又道“但这病情反复,不是冲着咱们的”

    “那是”阿诗愣了愣,忽而了悟,“是为宫里来年”

    顾清霜点点头,不再多说。

    宫里来年又要大选了,但其实宫里人一般说起这“大选”的日子,都是殿选那一天,实际大选开始远比殿选要早几个月。自各地官员起,将挑上来的姑娘家一层层精挑细选,都送入宫还要由尚宫、尚仪两局再行初选,最后才是殿选那一步。

    循着从前的例,殿选前一年的九月十月,各地定下来的名册就要送进宫了。即便皇帝不上心,也还有太后,往下还有位荣妃娘娘。荣妃与太后沾亲带故,惯会料理宫务,又与太后心意相近,大选事宜握在这二位手里,无怪云和郡主会“病情反复”。

    阿诗又问“咱们可还要继续走动么”

    “再走动两日,她若仍不见人,往后不去也就不去了。”顾清霜将笔搁在砚台边,“有工夫为我寻些好纸好笔墨,过年宫里免不了要过来祈福,总要抄几卷像样的经才好。”

    阿诗衔笑,应了声“好”,转身拉开矮柜抽屉取了银两就出去了。千福寺一众女尼清心寡欲,对笔墨纸砚也不太讲究,在寺里不好寻这些物件。好在千福寺本就在行宫里,乘小舟去对岸走动一圈便是。

    禅房里寂静下来,只有深秋的风声在外刮着墙壁,刮出的声音干干涩涩,好似枯骨摩挲。

    顾清霜下了茶榻,走进内室,打开衣橱,从最下的匣子里取了支长颈瓷瓶来。

    瓷瓶以木塞封着,她将木塞拔开,一倒,倒出两颗黄豆大的殷红药丸。

    迷心丸。这东西遇水即溶,溶开无色,只余浅淡的玫瑰花香。这原是邻国如国百余年前所创的奇药,彼时恰逢本朝神宗皇帝在位,神宗皇帝昏聩好色,如国投其所好,进献此药。后来神宗驾崩,新君继位,整肃超纲,自不许如国再献这东西进宫,宫中余量一并封存在尚宫局里。

    再后来,如国灭国,据传此物的方子也就此遗失,再制不出了。

    是以封存尚宫局中的三十二枚便该是仅存的三十二枚,顾清霜曾被尚宫女官借去打过下手,听说此物不禁好奇,就留了个心眼,将与之相关的过往查了个一清二楚。后又查过医书,便知这东西用起来需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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