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篦。
在瑞金地主眼里,朝廷派来平乱的官兵,比那些农民军还更可怕
赵瀚在酒楼听到这些传闻,只是忍不住想笑,明末的许多事情简直毁人三观。
地主和农民军,一起防备朝廷官兵是什么鬼
庞春来说道“瑞金既有三大田兵首领,又跟官府、参将、地主达成默契,恐怕没人愿意再起乱子。你就算去了瑞金,也捡不到什么便宜。难道虎躯一震,三大首领都投效与你”
赵瀚解释说“学生只是去瑞金看看情况,顺便结识那三位首领,真正的目标在吉安、泰和两县。费家四少爷,如今是井冈巡检,可先去投靠于他。若在此处起事,退可躲进大山井冈山一带,进可南下取赣州,与赣南、闽西农民军连成一片。”
庞春来突然站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天寒地冻,先生不宜长途跋涉。”赵瀚连忙劝道。
庞春来笑着说“跟辽东比起来,江西的冬天算个屁。别看为师老迈不堪,但满头白发都是假象,我至今还没有五十岁呢。”
赵瀚知道老师固执得很,并不多劝,只是问道“先生可想清楚了”
“还想什么”庞春来吐出一口浊气,“在含珠山窝了好几年,早就想换地方了,这里实在把我憋得慌什么时候走”
“今晚。”赵瀚说道。
庞春来立即坐下写信,一封写给山长费元禄,一封写给好友郑仲夔,一封写给学生徐颖。
将三封信件,交给相熟的塾师,庞春来带上银钱立即就走,还取出一柄铁剑挂在腰间。
赵瀚搀扶着老师,踏着未消的积雪,在凛冽寒风中直往河口镇走去。
抵达时已是傍晚,师徒俩也不着急,先去鼎盛楼吃一顿再说。
吃喝之间,赵瀚叫来费泽“剑胆兄弟,我要出一趟远门。等如鹤来了,你就把我屋里的书稿给他,鹅湖旬刊是否再印由他拿主意,提价之后第四期应该能赚钱了。”
“哥哥要去哪儿”费泽问道。
赵瀚笑着胡扯“受少夫人所托,去她九江娘家办事。”
费泽恭喜道“哥哥愈发受夫人器重了。”
闲聊一阵,填饱肚子。
赵瀚搀扶着庞春来,摸黑前去码头登船,却见一个黑影正在攀爬木杆。
只当没看到,继续往河边走。
师徒俩很快进了船舱,一个船工立即上岸,解开拴在岸边的绳索。
黑影失败好几次,总算爬到杆头,抽斧子砍断绳索,取走孙氏兄弟的头颅。
船工刚刚解绳完毕,黑影便拎着脑袋奔来,手执斧头低声威胁“开船送我去横林,不然就宰了你”
并非巧合,挂脑袋的木杆附近,只停了这么一条船。
“好好好汉饶命”船工吓得浑身发软。
“快点,快点”黑影连连催促,船工不敢不从,一前一后走到船上。
这货莽莽撞撞冲进船舱,提着斧子低吼“都老实点,洒家只是搭船,莫要逼我咦,小相公也在”
赵瀚笑道“铁牛兄弟,外面天寒地冻,快坐下向火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