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傻笑、胡话,才去完茅房又特意起身就是因为看到铁蛋在读书”胡杏巧终于把真相串连了起来。
“可不是么后来我怕扰了他,还在外头守到他灯熄才回来睡的,不然我今儿咋可能起不来呢”江学亭将自己当时的心情一一跟媳妇分享着。
“你没哄我”胡杏巧这几个字慢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哄你干啥”江学亭不解道,“哎呀,你咋哭了”
“我,我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每回看见爹押着他读书写字,他那一点都不情愿也不高心样儿让我心里多难受。他还这么,就得常年一个人住在外头,要是冻着饿着被人欺负了,咱都不知道呜,他是我儿子,我也想他出息,可咱农家能出几个读书人呢我是个妇道人家,爹的想法我不敢啥,我也知道他都是为铁蛋好,为咱家好。可”胡杏巧像是触到了某个开关,所有因儿子压抑着的情绪这一下都被释放得彻底,“我知道咱家不可能让他不去学,现在能这样,至少他自个儿能情愿些,不拧着了,我就好受多了。”
“是啊,太好了,我终于能解脱了爹以后肯定不会再守着我了”江学亭搂过媳妇边安慰边感概。
“你啥你看看你的还是人话吗铁蛋才几岁你们就要把祖辈的宏愿都放他一人身上。就算他自个儿愿意学了,也不能往死了逼他啊得那般容易,你当时咋自个儿不考个青学生回来呢”胡杏巧刚刚才得以平复的情绪又是一阵火起。
“嘿嘿,我这不就证明了没那分吗咱儿子比我强就行了。好好好,我也不他,你放心。他只要有这份心,再有爹管教着,以后肯定比我出息百倍,好吧”江学亭话虽那么,但他其实最懂其中的苦,所以,大部分时候,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儿子去玩的,学业该管的就留给自家爹管了。
“真能如愿那倒好了。”胡杏巧何尝不盼自己儿子出息,但凡吃多大的苦就肯定能换来多大的果,她都没啥好抱怨,“唉,多了,快点,去吃饭吧,多高心大喜事啊等会让爹也高兴高兴,免得他总忧心铁蛋不知上进。”
“算了,我看还是等两再。你现在他好,他就得尾巴翘上,明就回原样了。再等两。”江学亭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跟自己差不太离,只要给点颜色,立马能开染坊。
“行,听你的。”胡杏巧想想也是,而且学业上的事,家里确实只有自家男人和公公最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