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个大老爷们儿有手有脚,胳膊比我这老太婆腰还粗,不去找事做偏偏学人当乞丐,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彭一虎被打得抱头乱窜,心中一片茫然。
为何同为讨饭,恩公你的技术便如此娴熟老辣
难道这就是瘟神和普通习武之人的差距
彭一虎抓着破碗,手微微颤抖。
现在是黄昏。
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城市,街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男的、女的以及吃饭拿不出钱的。
本地最大最热闹的酒楼。
胡铁花倒出空空如也的荷包,里面竟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老臭虫,该你付钱了。”
楚留香摸着鼻子“没有。”
胡铁花本想接一句“你怎么可能没有”,待看到楚留香的表情后,胡铁花忽然愣住了
“不会吧,你的钱呢,不会被人偷了吧,哪个小偷还能偷到你的头上”
说到这里,胡铁花已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若楚留香的钱真的被人偷走了,他能开心一辈子。
“送人了。”楚留香叹气。
“你都送谁了,”胡铁花震惊地盯着楚留香看了一会儿,“六爷爷”
楚留香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但他没有否认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居然收了”
“是我让她收下的。”楚留香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明明收了钱,他却觉得自己错的更多了。
胡铁花没有接话。
过了好久,他干巴巴道“六爷爷挺好的。”
“她是很好,是我不好。”
“确实是你不好,”胡铁花斩钉截铁道,“六爷爷居然没有给你塞那个大屁特屁丹,仅这一点,就一定是你不好。”
楚留香想到沙漠里一路放屁的胡铁花,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青衣少年向他们走来。
楚留香望着衣裳低调华贵的青衣少年,轻声叹息“虽然愿意买单的人来了”我心里却没有半分欢喜。
说着,楚留香看向青衣少年身后那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妇,她轻轻咳嗽着,一双美目深情款款盯着青衣少年,明明是秀美至极的一张脸,可楚留香却觉得这张脸哪里怪怪的,他看了又看,竟发现女子双眉是画上去的。
她没有眉毛,一根也没有。
青衣少年抱拳微笑“小弟李玉函,见到二位这样好的酒量忍不住过来请教,二位莫要怪罪才好。”
楚留香和胡铁花极有默契的笑了一个麻烦结束了,新的麻烦开始了。
黄昏,金灿灿的黄昏。
牵着骡子的彭一虎和牵着骡子的安小六并肩踏着金灿灿的晚霞,在沿街百姓避之不及的眼神中,踏入这座繁华古老的金陵城。
彭一虎捋着沾满尘土的大胡子“恩公,我的别业就建在秦淮河畔,不如恩公随我回家,我为恩公接风洗尘。”
他每说一句话,胡子就抖一抖,在黄昏的余晖中扬起微微的尘沙。
安小六沉默“我想先回家。”
“那就明日再约。”
“也好。”
两人约定了明日的碰面地点,安小六牵着兴奋的宝骡拐进一条宽敞的巷子。
玩耍的孩子、回家的老人结伴走出学塾小少年。
安小六停下脚步,目光注视着陈旧的木门,片刻,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