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登基未满一年,还是个听着早朝会睡着的小孩子,这事出来,朝中大臣们不想着如何解决,反而第一时间开始相互推脱,打着主意要趁此机会把对方的人拉下马。
周誉懒得参与这些事,可若是动到了他的人,便没这么好收场了。
从北营出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肖伯言递上块干净的布巾,他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爷,先歇歇吧,您都没怎么闭过眼。”
周誉确实有些倦意,看了眼时辰,拧着眉心点了点头,可刚要走,就听见后头有将士追了上来,“王爷,您落下东西了。”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他系在腰间的那个香囊掉了,这还是沈菱歌系上的,之前要假扮纨绔,他懒得去找别的,便一直没摘下来,没想到竟是戴着到了今日。
许是昨夜审人时不小心扯到了细绳,这才落下了,杏色的香囊上沾了些血迹,看上去脏兮兮的一团。
不知怎么得,周誉眼前就浮现出了她红眼睛的样子,伸手拿过香囊,小心地收进了袖中,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爷,您不歇了”
“回去。”丢下两个字,便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肖伯言摸了摸鼻尖,让人去和营内大将交代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时辰尚早,这会城门还未开,周誉想都没想便直接回了小镇,准备一道回京。
此处是离京城最近的城镇,来往的商旅众多,等周誉到时,街上已满是行人,商贩和小摊也已经招呼上了。
“爷,这会怕是沈姑娘都还没起,咱们先用些早膳,一会再回驿馆吧。”
“谁说我是为她回来的。”
您都快把想见面三个字刻脸上了,还用问谁说的肖伯言虽然知道,但也不好意思戳穿,嘿嘿笑了两声,“是卑职失言,爷莫要生气,那边有馄饨摊子,您要不要用一碗。”
周誉没说话,但也没驳他的面子,只是下马之后不知瞧见了什么,说了句“你先去。”就拐了个弯去了旁边的铺子。
过了没多久,周誉就出来了,肖伯言也没看清他买了什么,只知道好像是间首饰铺子。
等吃完后,就回了驿馆。
没想到一眼便瞧见了庄嬷嬷在门边,安排着侍卫们准备启程。
那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旁,周誉坐在马上,不知怎的升起了些许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骑马过去,挥手撩开了布帘。
肖伯言跟过去,就见布帘轻轻地晃动了两下,而马车内空无一人。
“人呢。”
周誉不说话时本就有种不威自怒的肃杀之气,此刻脸色一沉,更加令人害怕。
庄嬷嬷慌乱地在他跟前跪下,“王爷,老奴该死,没能照看好沈姑娘,今日一早起来,她便不在房中了。”
周誉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可能,转身要走,就听见庄嬷嬷又磕了个头“沈姑娘走时在屋内留下了一封信笺。”
他冷着脸从她手中将信夺过,打开信函一字一句地往下看。
展信悦
王爷收到此信时,我应是已经回到家了。
这一个多月来,我无时无刻不感激着王爷,若非有王爷同行,不可能震退居心叵测之人,我更无法平安出兖州,回京都。我欠王爷良多,但好在上天给了我一个,可以为王爷赴汤蹈火的机会,也可以借此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王爷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