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心头的不安又涌现而出,立即朝着楼下跑去,不等她敲开赵琮的房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赵琮一边系带裹外袍,一边往外走,险些与她迎面撞上,两人对了个眼神,皆从对方眼里瞧出了慌乱,但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只得退进了屋内。
“菱娘,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阿琮你是不是也听到巨响了,是天门关的方向出事了。”
与沈菱歌不同,赵琮并非一夜未眠,而是恰好起夜,从窗户瞧见了火光,这才觉得不对劲,准备起身出来瞧瞧,没想到会碰上沈菱歌。
“我睡不着,便去楼顶吹吹风,没想到听见了巨响以及那冲天的火光,那个方向定是不会错的,是大营。”
“你别急,即便真是大营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
赵琮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他把镇上守卫突然森严,以及营内的消息传得满城都是,结合在一起,大约就能猜到周誉想做什么。
只是真相如何,还得看明日开了城门才知晓。
“我猜是有敌寇在攻玉门关。”
沈菱歌更加着急了,就听赵琮继续道“我若没猜错,这应是王爷的设的局,你今日便是去也没人会开城门,一切都得等明日见分晓。”
隔日一早,天方蒙蒙亮,城门守卫冻得腿脚发抖,刚将城门打开,就见有几个身影飞快地出了城。
大营内乱了一夜,此刻满地鲜血斑驳,还有不少营帐被烧毁的痕迹,瞧着便是昨夜发生了动荡。
来接赵琮的是肖伯言,他对赵琮印象不错,觉得他是个有才之人,待他也是有礼有节。
“昨日知道先生来的消息,本该进城相迎的,可昨夜有事离不得大营,委屈先生了。”
“这不算什么,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昨夜子时,敌寇突然发起猛攻,烧毁了我们的粮库,好在王爷料事如神,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引蛇出洞,将所有敌寇一网打尽。”
果然和赵琮所说的分毫不差,赵琮松了口气,“王爷果真是用兵如神,令在下佩服,将士可有伤亡王爷现下在何处”
肖伯言本是笑容满面侃侃而谈,被这么一问反而犹豫了起来,“王爷他”
不等他说完,便间赵琮身后跳出个身影,焦急地看着他道“他怎么了他又受伤了吗”
肖伯言看着突然冒出的小小少年,顿时愣了愣,直到看见那双漂亮的杏眼,以及那熟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你,你是你怎么在这”
他的一句沈姑娘都快出口了,等看清她的打扮,又生生地噎了回去。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别你啊你的了,肖将军,王爷人呢”
沈菱歌和周誉的关系,他是看在眼里的,更是从始至终最为了解的那个,原本肖伯言还不知道该不该说,见是沈菱歌便没什么好瞒的了。
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您别担心,王爷去去便回,他若是知道您来了,不知该多高兴呢,您住营内怕是不大方便,王爷在镇上有私宅,要不我先带您去城内住下。”
周誉此次返回军营,肉眼可见地阴郁低沉了许多,肖伯言自然知道他是为情所困。
若是周誉能看到沈菱歌,肯定会高兴的。
可没想到,沈菱歌听到他的话后,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你说他昨夜走了”
肖伯言被她吓了一跳,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是昨夜走的,王爷说兵贵神速,便是要与敌人抢时机。”
那昨夜她先听到的马蹄声,根本就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