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疼得额头满是冷汗,勉强点了点头,抱着汤婆子,发冷的身子才算有了些知觉。
过了不知多久,沈菱歌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屏风外响起声轻咳,云姑快步出去,而后端了碗汤进来。
“姑娘,先喝些再睡。”
“我不想喝药。”她本就不爱喝药,这会病着就带了些小孩子的脾气,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她都喝了这么久的药,也没见疼能少一点,她不想再喝了。
“不是药,是红枣甜汤,您之前不是最爱喝了。”
沈菱歌闻着甜汤的香味这这拉下了被子,脸色依旧白得透明,但看着没方才那么病态了。
见真是甜汤,才坐起,小口小口地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喝不下了,摆了摆手,又可怜兮兮地缩回了被子里。
她一躺下,眼尾的余光便发现,屏风后有个身影晃了晃,想起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大约有了猜测。
“何时熬得汤”
“是王爷吩咐的,说是天冷给您补补气血,您放心,没人发现,我让元青偷偷去熬的。”
或许是生病中的人,尤为容易感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却感觉眼眶有些红了。
原来他不是手足无措的落荒而逃,而是去给她想办法了,且知道她这个时候格外脆弱敏感,没有非要往她面前凑,很是照顾她的心情。
这会她才知道,周誉是真的在改变,他在学着尊重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是真的有在付诸行动。
她喝了红枣汤,很快就捧着汤婆子睡去了,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给她换了个汤婆子,还在给她擦手心揉肚子。
那人的动作很慢也很轻柔,她甚至感觉自己没那么疼了,睡得愈发舒服。
等她再醒来时,已近黄昏,帐子内静悄悄的,周誉就靠坐在她的榻边,一手隔着层被褥搭在她的小腹处,一手撑着脑袋正睡着。
他本就没痊愈,今日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难免乏了。
沈菱歌睡了一整日,已经觉得好多了,便略微挣扎了下,想起来给他盖件衣裳,可她刚动,搭在她小腹的手掌便也跟着动了。
正顺着一个方向轻缓的揉着,沈菱歌还以为他醒了,僵持着一动不动,等过了会才发现,他的眼还闭着,根本就没醒。
这是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连贯动作,即便睡着,感觉到她的挣扎,依旧会做出反应。
沈菱歌傻傻地愣着,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周誉最近总会冒出几句说要娶她的话,只是沈菱歌一直都没有回应。
她是喜欢他,也可以为他豁出性命去,但没有做好准备要不要嫁给他。
嫁给他意味着要担起很多责任,也要去学着适应她没接触过的生活,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去面对这些。
沈菱歌很感激这段与他朝夕相伴的日子,也让她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的决定。
或许,她很快便要有答案了。
隔日,沈菱歌没那么疼了,周誉却还是不给她下床。为了哄她,周誉还拿了些话本给她看,这些都是他平日闲暇打发时间用的,没想到沈菱歌意外的喜欢。
而后便是他看军函,处理营内事,她则是靠着看话本,两人各干各的,虽然没人说话,却都不会感觉到冷清或无趣。
如此拘了她六七日,直到月事彻底结束,才许她下地走动。同样静养了这么多日的周誉,也终于能自如地走动,两人一块出帐子时,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这几日雪停了,风也小了,冬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