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还说,他骨头太硬,容易咬崩牙口,我家大人用不起。”
“咬人”青承连忙问,“红将军没事吧”
他也才听说,晏昼在宴会上撕掉了一个世家子弟的耳朵,场面可怖。
“将军没事,劳国主记挂了。”
太康硬邦邦地说,“既然人已送到,太康还要回去处理府邸事情,先行告退。”
主厅顿时变得寂静。
“嘭”
青承一扫茶杯,碎片四溅。
“晏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纱罗使臣,你是想要激怒纱罗大举进攻我青要吗”
少年冷笑,“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咬她咬得用力点,让青要都为我陪葬”
“你”
锦袍男子怒不可遏,“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去,叫质人来”
公主一愣,“哥哥,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教坊司都管不了上将军,那就换一个地方吧。”男人冷漠,“不知我王都最大的寻欢作乐场所,能不能容得下上将军这尊大佛”
晏昼的瞳孔射出寒刃,“青承,你敢”
“你得罪了红将军,我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两国和谈怎么谈得下去押下去”
公主府的侍从目睹了晏昼咬人的一幕,上来前特地塞了粗布,封了他的嘴。
晏昼被拖出了公主府,辗转到了楚馆。
在潮湿阴冷的小屋里,他用了点技巧,吐出了口中的白布,连带着那一只被含入嘴里的染血金钩,摇叶下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一颗颗泪滴。
他神色晦暗。
转眼一个月后,楚馆要为一批小倌梳弄,晏昼也在其列。此时的他被人强硬换了一身白衣,腰悬鹤骨笛,在台上供万人阅览。
“这个好腿长腰细”
“等等,这个人咱们是不是见过好、好像上将军啊。”
“对,我床头也挂着那一副莹莹照雪山的画呢。”
“嘘,小声点,上将军都叛国了,你还敢挂画呢,快烧了吧”
女客们窃窃私语。
晏昼脸上戴着一笼面纱,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此狼狈境地,这些受他庇佑的众生,竟还想着如何拍卖他的初夜他垂睫而下,胸中杀意汹涌而来,特别是当他看到雅座上的一道人影,女人单手支在腮边,笑吟吟望着他。
是她
晏昼喉咙起了一抹腥甜,眼睛也泛起血丝。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害得他还不够,还要来围观他人生至悲惨的一幕吗
“这是眠星公子,梳弄价,五十两起”
老鸨润了润干哑的嗓子,避开了晏昼冰寒的眼神。
老鸨心肝微颤,她这也是听命行事,上将军,对不住了
“我出七十两”
“那我一百”
“追加一百两看谁还敢跟我抢”
宾客们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价钱很快便涨到了五百两。最后的买家是一个富态女人,脸上铺着厚重的脂粉,显然已不年轻。
晏昼直勾勾盯着绯红,她会出价吗
他现在对青要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了,或许他可以借这个女人从泥沼脱身。
报仇,他会一个个来。
冥冥之中,绯红举起了手,懒洋洋地说,“我出一千两”
众人哗然。
结果她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