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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守住一颗星辰(2/4)
个非常扭曲笑容,他想起来先前师巫洛说过的话这个疯子说,他发过誓。天上天下,人人神神妖妖鬼鬼,谁没发过一两个誓但誓言也仅仅只是誓言,除了寥寥几许毅力出众者能够做到,剩下的大多只是懦弱者的无力和不甘,最后化为被遗忘乃至被背弃的尘埃。

    可这个疯子发的誓

    那哪里是誓啊

    是是

    劫难。

    注定要发生的劫难。

    师巫洛推到入鞘,右手袍袖卷动间,露出腕上扣着的一枚镯子。一枚双夔龙的暗金古镯,和仇薄灯左手腕上扣着的一模一样。他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一蓬金尘在浓稠的瘴雾中炸开,纷纷扬扬地落下。

    天外天,上重天,神龛阁

    阁中灯火如昼,一盏盏长明灯点在一块块黑沉漆金神碑前。龛阁中没有风,但其中一盏长明的火烛忽然摇了一下,火光闪烁间,照亮对应神碑上刻的名字“东野之神罴牧”。

    咔嚓、咔嚓。

    先是一道裂缝,转眼间密如蛛网。

    啪。

    神碑破碎,长明灯灭。

    咚咚咚

    云雾缭绕处,忽然响起了沉重的钟声,钟声穿透云层,在高高的苍天之上回荡。冥冥之中,一尊尊古老的存在猛然自沉睡里惊醒。

    城北门。

    惊鸿舟降落在一片废墟里,不过就算山海阁阁主本人亲自,也很难认出这艘飞舟就是他珍爱多年的“惊鸿”了十丈长三丈高的飞舟现在缩水成了八丈长二丈高,尖而修长的首尾不翼而飞,紧密排列的肋骨板里凸外陷,鹘翼般的纤长披风板像鸭子的翅膀被退了毛,至于三片玉贝般的帆就更别提了只剩下最后一小块,可怜兮兮地垂在折了的桅杆上。

    船上,左月生、陆净和娄江三人东倒西歪地瘫了一甲板。

    娄江支撑着身,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一步三歪地挪到惊鸿舟的船舷,慢腾腾把自己挂了上去,向下一张口,顿时哇哇大吐起来。

    “姓娄的”左月生正面朝下,趴在船板上,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头,“行行好,拉我一把,我在这吐,会被隔夜饭呛死的。”

    娄江没理会他。

    这厮,真的太不当人了。

    之前他在半空不知道喊了多少次“你们来替我开一下惊鸿”,这两个孙子充耳不闻,结果一远离城中心,左月生就伙同陆净生拉硬拽,把船舵抢了过去。船舵一落到左月生手里,娄江就把眼一闭。

    飞舟一到左月生手里,那就不叫“惊鸿”了,叫“惊魂”

    能把飞舟开一艘报废一艘的,十二洲连海外三十六岛,独山海阁少阁主一家,别无分号。

    “娄江娄师弟娄哥哥”左月生捏着嗓子喊,“好哥哥”

    “呕”

    倒在一边的陆净瞬间扑腾扑腾爬起来,抓着船舷吐了个天翻地覆。

    “你呛死吧”娄江方才就差把自己的肠子一起吐出来,吐到口鼻都是酸水,此时就像根面条一样,靠着船舷软踏踏地滑了下去,双目无神,已然超脱了世间凡尘,“回回山海阁后,我就跟阁主提请去驻扎不死城这世界上,姓娄名江的,跟姓左的胖子不能共存。”

    “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净一边吐一边断断续续地问。

    回想起刚刚无数次飞舟贴着地面山石擦过,无数次墙垣角楼从鼻尖刮过这关城门的一路上,大半惊险居然不是来自打瘴雾里蹿出来的魑魅魍魉,而是来自开船的左月生。

    陆净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可能会得一种无药可救的病,一种能生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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