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和把靠垫坐在身下,抱着毛毯观察环境。
这里是一处颇具宗教色彩的建筑物,彩色玻璃拼出各色神话故事,阳光透过斑驳的落地窗,投影在地面上漾出重重光斑。
确实有点冷。也许是因为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的缘故,一点点声音就会引发出三四道回声也是绝了。
“小姐,您好。”
黑发紫眼的异国青年去而复返,他一直走到金鸟笼前,把手伸进来朝她来回晃晃“抱歉,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情报员,没办法说服他们放你自由。这个,给您。”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破开河面的冰块撞击在一起,带来春天的讯息。
因为相似的配色,日和对他的好感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上升。她毫无防备的将手掌摊开在他手下。青年松手,紫色包装的糖果落在她掌心“俄罗斯的糖果很好吃哦。”
“你是俄罗斯人”日和大感有趣,撕开包装就把巧克力色的糖块咬了一半下去“听说你们那里特别冷,你真的能空着手打跑熊”
陀思妥耶夫斯基“”
你觉得我这副低血糖低血压外加睡眠不足的模样,有可能徒手干过棕熊吗
她就像是个纯净无垢的孩子,连说话也像个孩子那样,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成人世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这就是“神明”
他觉得很有趣,掌握着庞大力量的孩子。
和ortafia的重力使完全不同,但又该怎么说呢,又极为相似的单纯。
“站在俄罗斯的雪原里,很容易就会被冻僵。至于熊那只是个玩笑。”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人畜无害的虚弱微笑“伊万,我的名字。我该怎样称呼您呢宫田小姐,还是空蝉小姐。”
果戈里留着还有用,伊万嘛,脑子缺根弦,可以拿来试探。
“喊我日和就可以了,谢谢你的糖,伊万。”
日和冲这个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的青年笑了笑,通向这间大厅的门响了,这回进来的是脑门缝线的人“哦看来还是年轻人更容易聊到一起去呢。”
羂索提着一盏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灯走进来,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穿过鸟笼缝隙的手,笑着提醒他“结界和封印一类的东西,可不要乱动哦。”
“啊,抱歉。”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手收回去,又向后退了一步“我只是觉得,这样被关在笼子里的日和小姐有点可怜。”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斜了一眼,心里反复评估这个摸不清底细的外国人。
他真的,只是组合特别雇佣来的情报贩子吗可惜当初没能借助星浆体事件坑死咒灵操使夏油杰,如果借助那个人的身体,应该能更轻易的控制住人神,也就不必借助这么多不可信的外来力量。
两个从外形到气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嘴角微笑的弧度越来越接近。就在日和以为这两人会不会突然跳起来互殴一顿时,逐渐嘈杂的喧哗声从外面传进来。
“啧,是那个与风雅没有任何关系的外国暴发户吗”羂索带着点挑衅勾起嘴角,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虽然我的雇主确实不太优雅,但也请别这么说。”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日和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活脱脱就是两只儿童绘本上画的狐狸嘛
喧闹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大门最后一次被人推开,端着托盘的神官走在前面,菲茨杰拉德带着一群人跟在后面“我要用这个女人和ortafia交换老虎和我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