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被退走,黄慧想到林熙冬帮她找来了床和随行的看护护士,又专门把她留下来,眼里就浮现了一些可能“是不是,有不好的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黄慧心里再努力给自己铺垫,最坏的情况就是癌症。
“你不要紧张,我又不是神仙,能一眼就诊断出病情,就有一些判断而已。我只是看你黑眼圈比我还重,精神也不好,正好我们好久没见,想着拉你一起休息。”林熙冬刚就和马姐打了个招呼,关上分诊室的门,又把黄慧按到了旁边检查床,自己也坐了上去,“你过来怎么不和我说声。”
黄慧长呼了一口气“昨天我爸不是晕了么,就照顾了一晚上。”
至于不打招呼,看病就诊是生活,她不想麻烦别人。
“你弟弟又不帮忙”林熙冬问道。
她知道黄慧有一个糟心的弟弟。
这几年她一直在忙研究,忙手术,每年只有过节的时候会和黄慧聊几天,差点忘记,上辈子的时候,就在今年年底,黄慧向她借了钱。
只是那时候她不问缘由,也没关心什么,直接给了一个借条,甚至很坚定的说最多只能借3万,并且要在6个月内还完
后来再回过头来,黄慧那么骄傲的性子,突然开口借钱,肯定有什么事情,可她就没去细想。直到她升主治之后,再回镇上的时候见到她,才知道那时候她父亲生病,她弟弟趁着她照顾父亲的时候,用她手机把她认识的人都借了一圈钱,不管拿不拿到手全都拉黑完,然后跑路了,还和家里说是什么去创业,然后她父亲去世,她妈母亲死死求着黄慧别报警,一起还债
总之就是很糟心。
但是她父亲具体什么病,她并没有细说,就匆匆离开了。
“他上班嘛。”黄慧无奈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带面包,“早饭吃吗我们这好几年不见,要不是网上电视上经常看到你新闻,我肯定认不出你。”
八年前,刚刚读大学的林熙冬,等学校放假的时候就会和她搭着同一班长途车回老家前王镇,两个人自然慢慢熟悉,那时候她有一头柔顺长发,有灵动婉约的杏眼,再加上一些婴儿肥,即便脸型有些棱角,可还是就如同邻家妹妹一般亲切。
而现在,利落的短发,褪去了婴儿肥,让脸型更加坚毅,再加那身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总带有一丝气势。
“毕竟更帅了。”林熙冬也不害臊,接过面包,她不仅和五年前不一样,和上辈子二十七的样子也不同,“你药店周末难道不用上班你一个药师工资还比不过他我说你就是太惯着他,还有你那连自己都看不起的妈。对了,要是这次你爸还看不清我丫的”
别人的家务事,林熙冬其实不应该评判,可一想起上辈子那糟心事,林熙冬是越发愤愤不平,甚至不吝啬粗话。
这世上,真有那中比仇人还难受的血缘关系存在。
就像黄慧的母亲,和她那不要脸的弟弟。
关键她既不能让他们断绝来往,又不能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停停停,你堂堂大医,怎么和我那菜市场阿姨一样念叨起来。”黄慧无奈打断,她其实很清楚家里的情况,可毕竟那是她家人,没办法割舍的家人,而且她父亲对她很好,供她读书,也从不亏待她,“你这语气我记得刚刚那群家属,你多心平气和啊。”
“你听到了那是工作嘛,习惯就好,而且努力去换位思考,也能理解他们家属,我自然心平气和啊。”林熙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她在急诊室就是医生,说着,依照习惯快速地啃完面包,“可你是我朋友啊,在那泥沼,还不许我吐槽要不是我是医生,要保护患者,没准我还能把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