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傲气的,还有笑起来像幼时那只橘猫一样甜的样子。
但刻在心里的,每每午夜梦回都能看见的却是木扬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机的模样。
他此刻触碰的位置很不舒服。
意识下沉间,心里升起一股怅然的情绪,他后知后觉地明白那是遗憾。
为什么不在木扬问他时说爱他呢
想再看他笑一次。
医生问“病人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史吗”
姚鸢“这我从来没听他妈妈说过。”
医生抬眸“他家里人在哪里,方便询问一下吗”
“去世了”姚鸢揪紧衣角,“我就是他家里人。”
意识不断下沉,周围一片昏暗,好困
木扬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只想长眠下去,但却一直有道声音在说现在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
木扬茫然又无措地看着前方,一束光突然打进混沌的黑暗中,他下意识追逐过去,却只见一片猩红。
猩红下是一张清隽的面容,双眸紧闭,像要死了一样。
是解别汀。
他倏地睁开双眼,猛得抬手,却无意打翻了旁边的水杯。
姚鸢惊喜唤道“扬扬”
木扬才发现自己瘫软在病床上,浑身无力,好像刚刚那用力一挥只是回光返照一般。
嗓子也疼得不行,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发出声音。
姚鸢眼眶红了,贴近他嘴边“你说,妈妈在这。”
“解,解”
姚鸢愣了一秒,最初以为木扬在跟她说谢谢,可看木扬惊惶的眼神却反应过来“小解没事,医生已经急救过了,就是还没醒。”
木扬过度起伏的胸腔骤然平稳,呼吸慢慢放轻,又睡了过去。
听闻木扬醒了,医生及时前来查看“醒了就问题不大,脑震荡刚醒那会儿可能不太舒服,轻微头晕头痛都属于正常,就是他这腿有段时间不能下地,可以给他准备一个轮椅。”
“好,好”
医生又给昏睡的木扬量了温,一切正常。
姚鸢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若不是解别汀突然联系她,她根本不知道木扬就在这里,且早已知道身世真相。
已经过去两天,前晚警察调监控后,姚鸢才知道她前往酒店时,木扬就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委屈,也没有亲近地扑上来叫妈
她从没见木扬那么安静过,一点一点地像后退着,直到被黑暗湮没。
姚鸢别开脸,保养得当的手捂住眼睛,她颤动着肩膀无声哭泣“对不起”
“对不起”
木南山赶着最早一班飞机来到了医院,看见泣不成声的妻子连忙揽住她“怎么样”
姚鸢止住颤音,深吸一口气“暂时都没事,扬扬有点脑震荡,小腿骨折了。”
“小解呢”
“医生说是急性心脏病,心绞痛。”
木南山皱眉“解之语跟她前夫都没心脏病吧”
姚鸢摇头“应该没有。”
“扬扬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不知道”
姚鸢无神地摇头,她紧紧扒着丈夫手臂,声音又开始打颤“你都不知道,我们找了他好久,最后都不抱希望了,有人说看见了扬扬的鞋子小解倒了,旁边的石坡也跟着倒了”
她语无伦次地叙述着,木南山看着病床上木扬苍白的面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