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牧允之依旧不曾松口。
他只沉沉地说了四个字“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婚姻非儿戏,我既然答应了伯父,便不会食言,我也希望你考虑清楚再来和我谈这件事。”
年朝夕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并没有追问一句她的理由。
或许无论什么理由,在他眼中都是无关紧要的、小女儿的娇纵任性罢了。
窗外雷声响起,闪电透过窗户照亮了两张同样冰冷的脸。
有脚步声匆匆穿过院子,守卫惊慌失措的声音随之传来“宗恕大人,您不能进去”
下一刻,院中传来邬妍的惊呼“宗恕哥你怎么”
“起来”沙哑微沉的声音自院中响起“快下雨了,你准备跪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邬妍的声音惊慌失措。
“起来。”宗恕不容置疑地打断她的话。
年朝夕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牧允之顿了顿,也跟了出去。
院中的男人鹰一般的眼睛闪电般看过来,对上年朝夕平静的眼神。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
他带着一整套医者的行囊,却穿着一身浓重的墨衣,黑发未束,披在身后,周身气质桀骜不驯,不像是个医者,倒像是个狂士。
可这个狂士一般的医者正是她的医师,还是她过了几条命的生死之交。
在他的身后,主院的几个守卫已经齐齐跪下“我们未曾拦住宗恕大人,请城主小城主责罚。”
他们话音落在,门后一个白衣身影轻叹一声走了进来,低声道“抱歉兮兮,是我没拦住他。”
年朝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想拦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月见城第一谋士沈退,说不服一个医修
非但没拦住,还跟着一起进来了,想也知道为的什么。
沈退苦笑一声,没有反驳。
年朝夕不再看他,对守卫淡淡道“都下去。”
几个守卫犹豫了一下,见牧允之点了点头,这才低头退了下去。
年朝夕看向宗恕“你不在自己药庐里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沙哑的声音带了丝冷意“我再待在药庐里,怕是过不了多久阿妍就会被抬进我的药庐了”
他早年伤过嗓子,声音向来嘶哑难听,此时更是多添了几分阴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年朝夕。
年朝夕平静问道“所以你是在怪我但到底是我让她跪的还是我让她去困龙渊的这次没出什么事儿,邬妍才有被抬进药庐的机会,但凡出点儿什么事,你觉得今天被抬进药庐的会是谁”
他抿紧嘴唇。
下一刻,桀骜不驯的医师缓缓道“是我失言了,但即使如此,阿妍也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就跪到天荒地老去。”
年朝夕冷声道“那月见城十几万凡人便该因为她一时冲动险些葬身蛟腹”
宗恕眉眼桀骜“她有多少罪责,我来承担。”
年朝夕冷笑“我怕你承担不起。”
宗恕“那大不了,就把这条命陪进去。”
年朝夕静了静。
随即,她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问“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带走她”
宗恕“我不得不带走她。”
年朝夕平静道“那我要是说,今天你若是带走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