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法师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睛变得锐利了起来,七歪八扭的姿态也瞬间坐正了,他盯着年朝夕看了半晌,突然动了动,示意她取下自己嘴上的白布。
年朝夕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取了他嘴上的白布。
那佛修小法师一朝嘴巴获得自由,立刻暴露原形,一副浪荡公子的口吻口花花道“这位美人施主居然认识小僧师尊既然认识他老人家为何还这样绑着小僧真真是好没道理。”
年朝夕“”
居然是净妄的徒弟。
还真不愧是师徒,其他的她不知道,但这欠揍的样子果然是一脉相承。
而且她就说,这世上哪那么多有毒的和尚,如果有的话那也只能是一个师门里出来的
净妄你还真是眼光独到
她一言难尽,无话可说,那小和尚见状又习惯性笑道“美人施主何故”
话还没说完,一旁一只大手突然拿起方才给他堵嘴的白布,面无表情地给他塞了回去。
小和尚“唔唔唔唔”
年朝夕看得面无表情,并没有打算阻止。
一口一个美人施主的,你师尊胆子都没这么大过你知道吗
这和尚居然比净妄还有毒,这叫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
任由那小和尚挣扎了一会儿,年朝夕说“你好好和我说话,我就把东西给你取下来,明白了吗”
那小和尚立刻点了点头。
年朝夕第二次取下他嘴里的白布。
小和尚当即换了副面孔,以极其温良的口吻道“女施主认识小僧师尊还真是有缘,不知小僧该如何称呼女施主”
年朝夕微笑道“你师尊都是管我叫爸爸的,你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称呼。”
小和尚“”
年朝夕就当没看见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微笑道“小僧伽引。”
伽引。
年朝夕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
如果真如这伽引小和尚所说,他是净妄的徒弟,那么以净妄和雁危行的关系,他应当是认识雁危行的。
而现在的雁危行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改变外貌,仍是他原本的长相,可那小和尚却毫无反应。
为何会这样
要么是雁危行和净妄在她死后其实并不经常见面,或者说根本没再见过面,以至于净妄这小徒弟对雁危行没有丝毫印象。
要么就是这个伽引在说谎
她想着,便试探性地问道“你师尊的那个俗家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我倒是许久未见过他了。”
要是平常人,听到她这含糊不明的询问,总该是问问到底是哪个朋友的。
可伽引却一脸讶异道“师尊还有朋友”
年朝夕“”
看来就是净妄的徒弟了,错不了
只不过为何不认得雁危行她死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净妄和雁危行没有交集了吗
她眉头微皱,却听见伽引微微笑着说“女施主,居然你和师尊都是熟人,那能不能对小僧说明来意总是这么捆着小僧也不太好吧”
他表面上笑着,内里确实警惕的模样。
年朝夕心说果然不真是个纯粹的花和尚,要不然她都要怀疑怀疑净妄的眼光。
不过也对,如果他真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不正经,河下城也不必为了对付他还专门调了一个高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