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该看哪儿,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于是视线只能依旧落在她身上,缓缓问道“兮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年朝夕以为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被冷风吹到,一边觉得他大惊小怪,一边还有些感动的回道“没有没有,一丁点儿冷风怎么能伤到我。”
雁危行愣了愣,张了张嘴正想再问,却见面前的少女伸手搓了搓手臂,嘟囔道“倒是刚才做了个梦把我给吓得不轻,幸好你来得巧把我从梦中唤醒了,要不然”
要不然谁知道在那个梦里书房门外即将出场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按照那梦里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状态,估计进来个鬼她都跑不了
到时候就真是噩梦了。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自然也没看到雁危行突然幽深下来的眼神。
他缓缓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年朝夕随意摆了摆手“管它什么样的梦,反正现在我醒了,什么样的梦我都不怕。”
雁危行想了想,应了一声,道“我回去给你做安神香,到时候什么样的梦都侵扰不了你。”
虽然不知道雁危行居然还有做安神香的手艺,但年朝夕还是道了声谢。
然后她想起什么,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雁危行“”
端起茶盏的手猛然一僵。
他有什么急事
难道他能说自己察觉到她神魂不稳,甚至离体了片刻,惊慌之下过来是想救她神魂吗
他当然不能说。
但若是被兮兮误会自己没有事情就一大早的跑过来扰人清梦的话
雁危行斟酌片刻,在心里编好借口。
然而正在此时,年朝夕的门又被人敲响。
这次房门直接被敲的砰砰砰作响,合着净妄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城主快出来醒醒了醒醒了”
年朝夕“”这一早上还真热闹。
但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雁危行,也没准备开门。
讲道理,她衣衫不整的见雁危行还行,若是这幅形象去见其他人可不行。
这时候,她还没意识到和她一起衣衫不整的还有个雁危行。
她更没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可以看成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小城主心思坦荡荡,什么都没想。
她张了张嘴,准备让他先回去,自己等会儿去找他。
然而她忘记自己关了门却没上锁,净妄敲的力气太大,直接把门前开了一条缝,冷风一吹,两扇门直接向两边敞开。
净妄就站在门外,敲门的手还举着,一脸的喜气洋洋。
随即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房间内。
只着中衣的雁危行,外袍披散的小城主。
两人一站一坐,小城主正俯身给雁危行倒茶,几乎毫无距离感。
净妄缓缓张大嘴巴,脸上的神情在“兴奋”和“卧槽”之间来回转换。
他手指颤抖“你你你你们。”
年朝夕困惑不解,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妖。
心里本来就有鬼的雁危行先意识到了不妥。
他闪身挡住年朝夕,脸色冷了下来“出去”
净妄还没来得及应声,身后便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法师,怎么了我家姑娘她”
魇儿从净妄身后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