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恕一时间哑然。
他知道吗他当然知道。
但他只不过想着,他把自己的五感慢慢剥夺给她,她总归会慢慢恢复,总归会习惯。
哪怕这个“活”要靠别人的生机维持着。
但是他只想让她活过来。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他想让她活,或许真的只是一己之私。
哪怕她无所谓复生不复生,哪怕她觉得活着不如死了。
宗恕突然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问道“那雁危行呢他也想将你复生,他和我有什么区别”
年朝夕淡淡道“他和你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承认自己一己私心,不会拿着为我好说事,但他做的事情,我此生此世也难以回报了。”
她想了想,突然又笑了“他和你最大的区别,他是雁危行,而你不是。”
宗恕一瞬间心如死灰。
年朝夕冷冷地问道“你用什么和曲崖山做的交易”
宗恕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曲崖山供给我生机,我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将人族的战神图谱之争搅的更浑一些。”
年朝夕“你做了”
宗恕“我做了。”
年朝夕气笑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搅浑水是想干什么”
宗恕“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呢”
年朝夕听见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前一句问了句废话。
他当然知道,但要后悔他早就后悔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她转而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曲崖山背后的人是净释”
而这次宗恕是实实在在的愣了。
他重复道“净释那个佛子”
好的,不知道,看来净释瞒的挺好。
年朝夕就换了个问法“你们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而这次却是牧允之回答的。
他平静道“接灵礼后我们一行人遭遇了追杀,在摆脱一群穷追不舍的人之后,有人黄雀在后,趁着我们战至力竭将我们一网打尽,醒来之后我们就在这里了。”
接灵礼之后。
年朝夕算了算净释叛宗的时间,又算了算他们被抓的时间,有点儿怀疑他们是不是净释叛宗之后亲自动的手。
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年朝夕便淡淡的冲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微微俯身,掌心处理到墙壁上的符文,整个山洞的符文迅速映入了她的脑海之中,她不再说话。
这里就是节点。
那么,要如何破坏这个节点
年朝夕迅速在脑海中排除一个又一个方法,牧允之见状,便问道“兮兮,你在干什么”
年朝夕想到了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顿了顿,难得耐心的开口道“这里是所有符文阵法的节点,这上千个溶洞里收集的生机,最终都要通过这个溶洞送进地下,你们被当成了镇压这个节点的三个阵眼。”
牧允之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年朝夕抽出了剑“我要斩断节点,断开那玩意的生机供给。”
牧允之毫不犹豫道“好,那你便斩。”
年朝夕看向了他,神情有些奇异,道“你们是镇压节点的阵眼,我如果要斩断节点,你们三个阵眼必须先消失,你明白吧”
牧允之“我明白。”
年朝夕冷静道“但如今,地下那个抽取你们生机的东西疯了,你们如果离开阵眼,立刻就会当场暴毙。”
牧允之“但是不离开阵眼,你就无法斩开节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