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亲他
谢枕书在沙发上坐下,他挂着毛巾,大腿压到了苏鹤亭丢下的手机。他目光下移,拿出手机,想递给苏鹤亭,却发现苏鹤亭的屏保是张照片。
一张苏鹤亭不高兴的照片,应该是抓拍,只拍到了他的侧面。猫穿着过大的黑色外套,脸只露了一半,俯在栏杆上看地面的水洼,那水洼里有他的倒影。他的尾巴翘出弧度,在色彩斑斓的灯牌里像一道小弯钩。他眉毛微蹙,似乎对自己的倒影很困惑,仿佛那不是自己。
他一个人,好像在黑市的街道里走丢了。
谢枕书看了一会儿,把手机又放回了腿侧。他微偏头,看苏鹤亭摁着家政机器人的脑袋。他的目光沉沉,心里也空空的。
苏鹤亭说“别扇了,我冷。喂,别哭啊,我就是让你别扇风,没说让你走好的好的,要不你继续扇想怎么扇怎么扇。”
家政机器人被苏鹤亭用尾巴拍得原地转圈,它分辨不清方向,往哪儿走都有干扰。它做出委屈状,道“救命、救命”
苏鹤亭把机器人惹哭,心里那点郁闷就没了。他坏起来还笑,尾巴助纣为虐,跟着他一起欺负家政机器人。
家政机器人响起“叮叮”的求助音。
苏鹤亭说“没人救你。”
他尾巴忽停,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手指修长,只稍微弯了弯指节,就能把尾巴绕住。
谢枕书道“它要坏了。”
苏鹤亭浑身酥麻,仓促回头,觉得不是它要坏了,而是自己要坏了。他尾巴没给别人摸过,只有自己,平时吹一吹拍一拍都皮了,不想被捉住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其麻劲儿丝毫不比捏他后颈差。
他异瞳又朦胧起来,似是有泪要出来了。他几次张口,脸是真的火烧云,含糊不清地说“松手别捏。”
这句“别捏”好没气势。
谢枕书松手,指尖沿着他尾巴尖梢滑了一下,像是冷玉推过,把他的茸毛蹭开些许,将冲过凉水澡后的温度传递给中枢处理器。
尾巴充实地把信号递给猫耳,两方共同作业,让苏鹤亭把谢枕书指尖的滑蹭清楚地感受了个遍。
猫从意识连接开始就在兴奋,又有刺激信号的加持,加上他刚刚醒来,饭也没有吃饱,信息器竟然直接宕机了。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倒在了沙发上。
苏鹤亭说“啊你把我捏坏了”
谢枕书“”
苏鹤亭搞不清状况,羞愤想死。他犬牙半露,凶得要命“你别转头,喂,可恶谢枕书”
谢枕书用毛巾盖住他的脸。
苏鹤亭道“我还没死”
谢枕书俯下身,隔着毛巾看猫。有了毛巾的遮挡,他的目光能稍显放肆。
苏鹤亭浑身没劲儿,他觉得自己自从在惩罚区被烛阴沉默过以后,就他妈成天没劲儿。他使劲吹毛巾,只能吹鼓包。他再接再厉,吹到一半,被谢枕书一指摁回解放前。
猫会很多脏话,他说“可恶”
谢枕书充耳不闻。
苏鹤亭继续说“你不是好人”
“完了,快给妈妈打电话
“喂
“谢枕书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苏鹤亭乱讲,可下巴上的毛巾忽地被揭开,他道“好了,我”
谢枕书俯首吻住猫。
苏鹤亭眼睛还被毛巾挡着,他震惊又茫然,只能感觉到鼻尖的磨蹭,还有谢枕书温热、湿润的唇。
他鼻息凌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