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拧开水,转头看画,说“二十块。”
隐士得到回答,不免瞠目结舌,心却放下了,脚步也轻快起来,不再拘谨。不怪他听完价格就变这样,待新世界几年,成日住在筒子楼、地下室那种地方,一分钱都是命根子。
隐士说“我在旧世界,也有套房子,还没装修呢,就等”
他话到此处,突然没了。
隐士勉强笑笑,道“算了,往事不堪提,现在讲出来怪没劲儿的。谢哥,家里有食材吗我给你俩弄点吃的,你俩吃完饭赶紧休息吧。”
隐士拿人手短,估摸着他们都该饿了,自觉进厨房做饭。他饭做到一半,苏鹤亭就洗完澡下来了。
猫挂着毛巾,换谢枕书去洗。
隐士等谢枕书上了楼,才朝苏鹤亭招手,说“你过来,咱们聊聊天,不然我一个人做饭怪无聊的。”
苏鹤亭倒水,道“聊什么”
隐士问“你那病毒解决了吗”
苏鹤亭说“没有。”
隐士削着萝卜,道“我猜难搞,你都没什么经验,”他说着话锋一转,“但谢哥应该靠谱。”
苏鹤亭“”
不,他也没经验。
隐士说“不过小苏同学,我有个问题,你,你们平时是以父子相称的吗”
苏鹤亭“”
隐士说“我听你喊谢哥爸,差点把刹车踩成油”
苏鹤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提起音量,震惊地问“我喊什么”
隐士把削好的萝卜搁碗里,道“爸爸啊。”
苏鹤亭难以置信,捏着水杯,心道我酒品这么差难怪他要生气喝醉就喊人爸爸是什么毛病
猫记忆不全,不记得自己在旧世界有没有家,黑豹资料上也没写,所以他一时间竟搞不懂自己是触景生情,还是纯粹乱喊。
隐士见苏鹤亭不回答,越发确信他俩的相处模式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他语重心长,感慨道“没想到啊。”
苏鹤亭窘迫,打断他,道“别瞎想”
隐士说“你可别当妈妈面这么喊,她得揍你。”
苏鹤亭道“醉话算话吗给我忘了这事。”
隐士拿起青菜,说“我在妈妈那都没见着这么新鲜的菜,怪怀念的。人吧,意志力真不行,他妈的,想想旧世界,我好歹一周能出门吃几顿小炒,现在成天吃蘑菇。”
苏鹤亭拿起水喝,喝一半,听隐士问。
“你俩什么时候去办证”
苏鹤亭强行把水咽下去,又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办什么”
隐士说“特许伴侣证,你可别耍流氓啊。”
苏鹤亭道“什么流氓我流氓什么了”
隐士比苏鹤亭还纳闷,说“欸,你们意识都连接啦,难道还要拜把子”他把青菜焯水,嘴不停,“得办证才能同居啊,不然小心刑天把你抓走我看现在情形不好,你又是个通缉犯,没法大办,就妈妈、佳丽、露露、我,还有你俩,大伙儿一起吃个饭好了。”
“不是,”苏鹤亭跟不上隐士的速度,“你安排得也太详细了吧还没”他想说“还没到那步”,又觉得不对,“什么都没有。”
隐士说“他跳进押运车把你抱出来。”
苏鹤亭“”
隐士继续说“然后守着你醒,完了又跟你连接,还陪你大半夜出门去找我。我的天呢,苏鹤亭,这样了你还说什么都没有。”
他痛心疾首,仿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