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曜不想点头,保持了沉默。
所有人都退出去。
机器三傻颓靡的坐在门口,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难受。
阿丑实在受不住,把头埋在阿盾怀里哭。
作为一个机器人,它居然流下了机生中的第一滴眼泪。
可是有什么用呢斐妈妈再也看不见了。
小苹果从卧房里爬出来,一路穿过客厅,爬到了妈妈的房间外。
她看见机器三傻,见它们都很难过,用软乎乎地手,分别拍了拍它们的膝盖。
而后,推开房间门,把一颗脑袋探了进去。
她听见房间内,爸爸在跟妈妈说话。
谢斐泡在高级伤药里,没那么痛苦了,勉强能说一些话“曜曜,别哭,我没事的”
曾曜沉默地望着谢斐,眼泪无法止住。
谢斐呼出一口气,小声说
“曜曜,我好像看见了故乡的太阳,我看见了实验室的学生们,看见了老师,看见了老谢和红姐。”
“曜曜,我的故乡,是水蓝色的星球,我生于1998年的华国,那是一个强大又温柔的礼仪之邦。”
“曜曜,我想家了。”
“我想回家。”
“想红姐的红烧排骨,想红油火锅,也想老谢的臭脚丫子。”
“曜曜,我真的好累呀”
“我要回家了。”
“曜曜,照顾好小苹果,我爱你,也爱她。”
谢斐缓缓地闭上了眼,不知何时,小苹果爬到了浴缸前。
她看不见妈妈,只能爬到爸爸的脊背上,等视线高了一些,这才看见浴缸里熟睡的妈妈。
她知道妈妈受伤了,很严重的伤,但不知道妈妈永远都无法睁开眼。
她攥着小拳头朝妈妈伸过去“阿巴阿巴”
小肉手一松,一枚残存的能源之晶掉出来,“噗通”一声,没入浴缸的药水之中。
绿色的药水变成橙黄色,在药水的作用下,谢斐的肌肤得到修复,气息却不再恢复。
小苹过伸手过去,拍了拍妈妈白皙的面颊“阿巴阿巴”
触感冰凉。
她的小手被冰到,冷得她缩回了手。
小苹果不明白妈妈的脸颊为什么那么冷,她对着小手哈气儿,把小手吹暖和,去暖谢斐的面颊。
可是她手心的温度刚触碰到谢斐的脸颊,就被吸收于无形了。
谢斐的葬礼举行地很低调,星际全民哀悼。
她的躯体被封印在冰棺里,搁置在华星最高的那座山上,永久封存。
之后几年,小苹果发现,爸爸总是频繁地出入新研发的时空门。
爸爸在她四岁生日那天,踏进那道门,就再也没回来。
小苹果问阿盾“盾,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可以去找爸爸吗”
阿盾用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脑袋
“再等等。等你十八岁,能量足够稳定,才能承受时空门的力量,否则会被撕碎。”
小苹果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能量,期待着十八岁。
2002年,华国。
自闭症患者小谢斐,从家里跑了出来,她坐在小区里的榕树下,等老谢和红姐回家。
小区的小朋友们看见她,拿小石头扔她
“她是哑巴哑巴别过来”
“打这个哑巴”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