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已经发软,意识开始抽离地面。
羽久随即把对方的炸药往身上一挂,再把人踢到旁边去。
琴酒每次看到羽久行动这么猛烈干脆,都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从良的。正打算招呼他上车,羽久就把炸药扔到琴酒和车上去,把琴酒和降谷零惊了一跳,瞬间都以为被背刺了。结果羽久把遥控器也扔进他们的车里面。
“你们先走”
羽久的话刚落下来,几声枪响同时炸开,余光处,太宰治胸口肩头都飞溅出倒针状的血花。等羽久回过头的时候,太宰治径直从断崖处跌了下去。羽久感觉自己的背脊瞬间凉了一瞬,而后血液都像是沸腾的岩浆倒灌在他的身体里面,整个人都灼烧了起来。
太宰治从断崖摔下去的时候,几大块积雪也簌簌跟着往下落,失重的感觉并不陌生,但是每次都像是海水逆流填塞住身体的同时,身体也在不断地排斥这种感觉,全身都在排斥外界的感觉是极其难受的,因为这也意味着全身都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压力。
剧烈的强风已经叫人睁开眼睛也费劲,而这个时候,太宰治感觉到一块积雪砸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下降的速度卡了一瞬,而下一秒下降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太宰治突然想起,自比是具有两幅面孔的雅努斯的丹麦思想家克尔凯郭尔里面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这段话此刻就像是舞台上关闭灯光后才会响起的一段隆重的旁白,在脑海深处和骨髓里面反复回响起来。
「人的生存本身就是恐惧和绝望。而克服这场声势浩大的绝望,只能是寻找下一个绝望,并且将最大的希望孕育其中。」
“小白”
太宰治心里动了动,觉得自己说出了声音,但是又觉得自己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根本没有开口。然而他耳边得到了一个确切的回应。
“嗯。”
这声音让原本不想剧透的太宰治嘴唇勾了勾。
他回抱着夏目羽久。
“这局,我们赢了。”
紧接着,“嘭”的一声,一大片巨大而雪白的降落伞就像是白色的翅膀在漫天飘雪中展开,此刻又像是一双张开的拥抱天空的手臂。
“今天真是好天气。”
太宰治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