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谁,如任氏般全心全意的温柔。
季元昊越想,就越怀念。
他在奉先殿待了很久,直到日暮西山,才在里面出来。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怀念任氏,却不代表对苏瓷放松,想出宫,这是不可能的
他当然不会让苏瓷有机会踏出皇宫一步。
只是苏瓷的反复提醒,到底是有一些作用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季元昊当夜就梦见任氏了。
朦胧的背景,任氏温柔缱绻的微笑,过去的情景还是那样清晰。
“我算有个妹妹了,往后生辰都有人一起过,挺好。”
她喜孜孜地说。
她还喝了点酒,面泛红晕,眉目间几分欢喜。
季元昊笑“我陪你不好么”
“你”
她嗔了他一眼,谁知道哪天见你人,“不用你。”
任氏难得这么喜形于色,可见她很喜欢苏瓷。
季元昊不免好奇“为什么”
任氏想了想,最后说“和她在一起,很高兴。”
活力,雀跃,惬意,永远的生机勃勃,苏瓷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她钦羡,忍不住靠近。
明知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得到,但心底却忍不住喜欢。
季元昊不知任氏所想,但却记得任氏当时高兴的笑容。
季元昊当时还笑着打趣“你和她在一块,怕是比我还高兴了。”
任氏抿唇“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当时想问,不过却被一封急报打断了。
等回头,却已经忘记了。
一忘就到了今天,午夜梦回,却突然记了起来。
只不过,他已经永远没办法从她口中知道答案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
骤然间,柔和温馨的画面一面,鲜血淋漓跳了出来,开膛破肚,瘦弱染血的婴孩,浓重的血腥味满目赤红,她脸色铁青垂死,喃喃看着他,“我我不悔”
季元昊骤然惊醒,一头一背的冷汗,他重重喘着气,“陛下,陛下”
守夜的小太监慌忙撩起床帐,他却定定注视着金丝床帐的某一点。
许久许久,季元昊沙哑的声音响起“石拓。”
微风一动,守夜的暗卫跪在床前,季元昊哑声道“去查,查苏氏去年是否去东郊祭奠夫人生忌。”
下半夜,季元昊都没有再睡着。
任氏的柔美的笑靥和青白的脸色交替在眼前出现。
她死前一幕还是那么清晰。
季元昊并没有忘记。
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紧迫和两难,死者和生者,私情和功业,他最后择取了后者,并且没有后悔。
只是,却不代表他忘记了任氏。
只是一点点小事罢了。
既是任氏的心愿。
在查实了苏瓷去年确实去东郊祭奠了任氏生忌之后。
他哑声道“八月二十,让她去奉先殿。”
想出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后季元昊让苏瓷去奉先殿。
第二天,苏瓷得了确信。
她心脏猛一跳,继而陡然一松。
太好了
坤氏被诛之后,杨延宗从坤太后寝宫得了半张被焚过的皇城建筑图。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