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女孩仍在酣睡, 他将床头的灯打开,轻轻地把时栖放在了床上。
刚一沾上枕头,都不用裴宴管,她闭着眼都很自觉的蹬掉了鞋, 随后摸到被角熟练地钻了进去。
甚至还十分惬意地微微弯了弯唇角。
裴宴静静看了会儿, 问她
“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醒着自己起来换衣服, 一身酒气”
时栖显然听见了。
她不仅听见了, 还一阵扭动,像是乖乖听话现在就要脱给他看。
裴宴“”
他摁住被角, 制止了时栖的流氓行为。
然而近距离看, 醉意朦胧的少女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毫无防备的初生幼崽, 奶白的肌肤覆着淡淡绯色, 嫣红的唇饱满如珠,泛着一点润泽。
于是他没有动。
半垂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淡淡阴影,许久才响起他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走。”
“你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你也知我的自尊不会三番五次的挽留你。”
“你明知道。”
“但你为什么还是要走”
他伸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上少女略显凌乱的发丝,微微拨动, 露出她完整的面容。
“当时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了”
如果时栖醒着, 一定能听出裴宴话中骇人的深意。
可她没有。
她毫无防备, 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 烦人得很, 于是很不耐烦地嘟囔
“对啊我的男人别人休想接盘”
裴宴怔住。
喉间似乎有些干涩,他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
“那你为什么回来”
时栖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答“唔还还债”
房间内静了一会儿。
半响,那人轻轻掖了掖被角,房门咔哒一声,他走了出去。
睡梦中并未睁眼的时栖,只在朦胧睡意中感觉到像有什么冰凉却柔软的东西,像花瓣落在她眉心。
听完系统的复述,时栖有了点模模糊糊的印象。
她如遭雷击。
这这她都能说秃噜嘴昨天也没几个菜啊怎么喝成这样
时栖忙问“他什么反应他生气了吗发火了吗我感觉脑袋有点疼是不是他趁我睡着了打我来着”
系统“他没有。”
“那开心”
“看不出来。”
这下时栖有点搞不明白了裴宴的想法了。
既不生气,也更没开心。
表面冷酷无情,背地里却体贴关怀。
她开始以为他是想以牙还牙,但他却又十分克制疏离,若远若近。
是怀恨在心
好像不是。
是旧情复燃
好像也没有。
时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弃这个问题。
他要真喜欢她,还会让她背上如此沉重的一亿房贷吗
都这么有钱了
怎么可能还对喜欢的女孩子这么抠
想到自己肩上的房贷,时栖又是一阵心塞。
正当她抱着小猫咪自我治愈的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时栖开门一看,两眼又红又肿的池舒站在门口,像个委屈吧啦的流浪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