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闪身进入,谨慎地踏上楼梯,朝卧室走过去。
看到卧室门开着,坂口安吾沉下脸,一脚将门踢开,举起木仓。
屋子里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他执木仓的手平稳如初,借着月光下环视着整个房间,一步步走到床边。
趴在床底的安室透提着一颗心,透过垂下的床单,看到一双男式皮鞋和西装裤的裤脚。
坂口安吾低着头,看着遮掩住床底“风光”的床单,表情复杂。
如果现在打草惊蛇,对方势必会反扑。
目前还不知道潜入者的实力,以及附近是否隐藏着潜入者的帮手,如果他贸然动手,胜算有多少
坂口安吾迅速思考着,最后决定放手一搏。
尽量迅速地解决对手,如果不敌,那就在对方召来帮手前从阳台逃脱
考虑清楚后,坂口安吾往前迈出一步,朝床单伸出手。
安室透屏住呼吸。
“咔啦”
阳台的窗户外突然响起一声细小的摩擦,听上去像是花盆被人碰倒了。
坂口安吾条件反射地手一缩,目光扫过床榻旁边的衣柜,身影一闪,藏在了衣柜里。
第三个来访者是曾经跟踪过高穗由果、有着浅青色长发的外国少年。
他有着斯拉夫人种的高鼻梁,眼睛细长,瞳孔和发色相近。
撬窗而入时,这个少年显然没有两位“前辈”老练,不但不小心碰倒了花盆,还被阳台门上的水盆机关泼了一身水。
凉嗖嗖的夜风一吹,他打了个喷嚏,颤颤巍巍地走入房间。
“啪嗒啪嗒”
带水的脚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少年刚想甩一甩头发上的水,一扭头,才发现墙上被摆正的壁画
傻了吧,我房子里什么也没有,略略略
少年打了个激灵,面露惊恐地扫视着房屋,好像正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注视着一样。
“伊万,不要害怕,顶多就是被揍一顿而已,不疼的,不疼的。”少年小声碎碎念着“你有比做护卫更伟大的使命,主人也在注视着你”
这句话仿佛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张开手,发出一连串哨笛般短促而扭曲的笑声。
“哦我的主人费奥多尔大人,伊万这就”
尖锐的嗓音戛然而止,月光照耀的屋子正中央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个旋转的黑洞,黑色雾气源源不断低从洞中涌出。
伊万再次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他反身朝墙角扑过去,用第二层的遮光窗帘挡住自己的身体。
他蹲在窗帘后,皮肤慢慢失去光泽,颜色灰突突的,像是类似泥塑的东西。
黑雾弥漫中,两个人影从洞中跨出来。
额头戴着一只断手、遮挡住大半面容的银灰发少年,微微开启干瘪缺水的嘴唇,像是喟叹般地说:“终于找到了”
身旁高大的男人转头环视着卧室,对少年说“死柄木,她应该不在这儿。”
“在周围找找看,我需要知道她的去向这是什么”
死柄木吊看到了墙上的壁画,瞬间陷入某种烦躁焦虑的气场中。
“她知道我会来她怎么知道的”
他不断在床、衣柜和窗台周围走来走去,衣袖和裤子不时的刮蹭到窗帘和床单。
窗帘后的伊万身体冰凉,床单下的安室透再次屏住呼吸。
突然,死柄木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