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本来还想追问,但水户进来,难得敛去了温柔的微笑,皱着眉说病人需要多休息,再紧急的事情,说了快五个小时也太过分了。
医生发话,忍耐了很久的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把碍眼的千手兄弟赶走。
没想到真奈虽然困得连连打着呵欠,也固执地要回家去住。
红发的医生温柔而无奈地看着她,劝告无果,又因为真奈确实伤得不重,只好同意。
泉奈下午还有公务要处理,便打算直接从医院过去办公室。临行前,他还体贴地接过了自家大哥的一部分工作,让斑能够陪真奈回去。
所有人都离去后,斑伸出手,正要把她抱回去。
“不要。”真奈说。
她本来靠坐在床上,现在一下把自己滑进被窝,躺好,半张脸都用被子遮住,只留下一双和困意作斗争的眼睛。
坚定的拒绝让男人皱眉。
“你又怎么了”斑收回手,仿佛不高兴地问。
他脸色一直都沉沉的,眼神有些阴郁。但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看得出来,他现在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无奈。
真奈常常会有些奇怪的想法。斑早就知道了。
“我想要自己走呵欠”她没忍住,又一个呵欠。
懒得和她纠缠这些,斑直接想把人捞起来带回去。
“那要背。”真奈抱着被子讨价还价,眼中有小孩子似的天真固执。
看她的样子,斑很怀疑她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
其实已经睡着在说梦话了吧
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还是拿出了最大的耐心,说“别开玩笑了真是,我现在可没办法背你。”
他一身戎装,红色的硬铠护住了前胸和后背,竖起的护颈和肩甲连在一起,鸟翼般伸出。这样的装束理所应当在战场上杀敌,不适合流露温情。
“真的吗,”那双露出来的大眼睛像含着一汪水,眨一眨,眼角就积一点晶莹,“不可以吗,斑大哥”
那只是打呵欠带来的生理性泪水而已。理智这么告诉他。
“真的没办法吗”少女垂下眼帘,看向一边。
屋里一时安静。
真奈偷眼看他。
室外起风了。微冷的空气从半掩的窗户中涌进来,轻轻撩动他的发梢。尽管头发挡住了小半张脸,但依旧勾勒出俊美的轮廓。
在他幽深的目光下,真奈拉了拉被子,把鼻尖压得更紧。
呼吸和心跳都被她困在自己耳边。一下下的,听得清楚。
怎么办,她想,难道过分了
叹气声。
手放在肩前。
甲片相互撞击,细碎地响着。
解开铠甲的系带,随手扔在一边,任它发出“哐”的一声。
只能之后让人过来拿了,斑略觉头痛,似乎有点丢脸啊。
身后,少女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一下子从床上扑了过来。换做一般人,肯定要被她撞个趔趄。而斑一动不动,轻而易举地就把她背起来。
真奈把脸埋到他头发里傻笑。
其实,只是因为太久没见他,想胡乱撒娇而已。
“有这么开心吗。”斑用训斥的口吻说,却为这动作中饱含的依赖和亲昵而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奈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蹭蹭发梢翘起的头发,心满意足地说“见到你就是这么开心呀。”
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