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根本不听她说完,轻轻嗤笑一声,“非要说那么明白吗”他似乎觉得无趣一样,稍稍一撇嘴,“真奈,你也是时候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了。委曲求全那一套,我已经厌烦了;无论是对在这里的我自己,亦或是对在我身边的你。”
厌烦
如同一把重锤在她心脏狠敲一记,或者迎面一个重重耳光,真奈再也笑不出来。她浑身一颤,脸上霎时毫无血色。“厌、厌烦”她连呼吸也开始微微发抖,鹦鹉学舌一样傻傻地反问,“我让你厌烦”
四周的空气像一只巨型的手掌,握着她的身体不断收紧。真奈在无形的压迫感中勉力呼吸,却仍然只能感受着氧气从肺部一点点被挤走的感觉。她像一条在岸上不断挣扎的鱼。
真奈整整呆了五秒钟。
“别开玩笑了。”
突然,真奈仿佛一下子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住自己冰凉的指尖。“我想要的生活”她定定地看着斑,“你明明知道不是吗。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而已。”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终于还是忍不住泄露了那一丝颤抖和无助。然而所换来的,只是斑无所谓的一声低笑。
“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我身上真奈,这种事是很乏味的。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他漠然道,“已经习惯木叶的你,已经被木叶所驯化的你,根本无法真正理解我。”
“呵”斑侧头看外面街道上亮着的点点灯火,又勾唇笑一声。他随意一抖手中镰刀,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还有铁链冷冰冰的碰撞声。“看上去可真是和睦的景色,但这也只是表面的罢了。暗中的勾心斗角,暗中的争权夺利,这些才是木叶的本质。”
“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结盟也好,忍村也好,用这些方式,是不可能真正消除这个世间的纷争的。”
听见他的话,真奈眼前好似划过一点亮光;她以为自己抓住了症结。“不是这样的”她急切地说,“那些只是一部分一切都有在变好不是吗,家族也好,其他人也好,我们都,我”她平时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到现在舌头却像打了结,只能蹦出破碎的词句。
“算了吧,尔虞我诈达到的虚假和平毫无价值。”斑决然地否定了她的诉说,冷冷宣判道,“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能真正理解我。”
“斑大哥”
“没人能站在我身后,真奈,包括你。”
真奈握紧双手。突然,她身形一动,幻影般移到斑身后,正好挡在他的去路前。斑回身时,真奈右手已然握住刀柄。“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说,“总之你别想一个人走”
到底也是十多年战火淬炼出来的人,真奈关键时刻强忍住所有软弱的悲伤,换上了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周身气质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要么留下,要么”她斩钉截铁道,“宇智波斑你踏着我的尸体离开,只要你能做到”
斑握着镰刀的手猛然一紧,喉头滚动,久久没说话。
好一会儿,真奈看他没动,就放柔声音,“斑大哥,”她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不是那种人啊。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不好吗”
夜越来越深,天上沉沉的雨云也越来越低。空气的湿度在增大,或许马上就要下雨了。
很快。
他没有否认。真奈心里一松,眉眼再次温软起来。她朝斑伸出手,如对待一个孩子那样小心而温柔地抚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笑起来,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斑大哥”
我都希望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