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讲究一点儿的人家,婚前都要把屋子里清理干净,免得新妇面嫩,对这些旧人不好拿捏。
杏子也不敢辩白,只一味道“奴婢这是叫猪油蒙了心了,这才干出这糊涂事儿来。求太太与大爷开恩,饶了奴婢这一遭吧”
她原想着,大爷都这么大了,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凭她的品貌,只要爬上了大爷的床,爷们儿哪有不爱的只要大爷收用了她,太太再怎么着,也不会扭了大爷的意。
只是没想到,大爷根本就没看上她。
许氏懒得和她废话,之所以问这么一句,不过是叫周围的人都看个榜样。
因此,许氏直接便道“你也无须多说什么,我儿要积德,便饶你这一遭。”不待她露出喜色,又道,“今日便叫你老子娘接了你出去吧你老娘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厨房的事儿我会另找人看着的。”
这是连她老娘在厨房的差事也夺了。
杏子这才知道,自己创了大祸,浑身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许氏也不管她,只对围观的人道“再有这样的,也不必多说,只一家子发买了出去。”
众人心头一紧,皆秉声敛气,低着头不敢说话。
正要叫人把杏子拉下去,她却突然得了力气,奋力朝贾敬那边挣扎起来,嘴里还喊着“大爷,大爷,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大爷,大爷”
许氏皱眉“快,堵了嘴,拖出去”
从头到尾,贾敬只低头拨弄茶盏,一言不发。
这样的事情,他断断容不得第二回。因此,这一次的事,让那些心大的都紧紧皮子才好。
他这辈子要做的事很多,迫在眉睫的就是保住整个家族的传承。因此,他并不愿意在后宅之事上多废心思,如今交给母亲,日后成婚了,自是教给妻子。
而且,为了避免后宅之争牵绊了他的正事,或延误了他的子嗣,他也并不准备再弄个妾室给妻子添堵。
许氏又给院子里的人训了一通话,并警告他们不许将此事外传,这才算是料理干净了这一串子。
“你歇着吧,我去前头理事。”许氏心疼儿子,“只不许走了困,歇一会儿就起来,待用了晚膳再正经睡。”说完就要走。
贾敬却叫住了她“太太留步,儿子正有一事要与太太商议。”
“什么事”许氏蹙眉。有了先前的事,许氏难免多想,“可是你看上了哪个丫头”
贾敬失笑“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儿子正该是为朝廷尽忠的时候,岂能叫这等事牵绊住”
许氏的神色瞬间就缓和了“为娘就知道,我儿最是知礼的。”
贾敬拉着许氏重又坐下,就把硝石制冰的事给她说了“这法子原是早就有的,宫里就一直在用,只民间失传了罢了。儿子偶然在古书上得了,想着今年家里在冰上缺额较大,就想着让人试试。”
许氏想了想,道“我正要打发人去外面买呢,若是这法子真能成,也省了一比开销。若是制得多了,除了咱们自家消耗,说不得还能多个进项。”
贾敬一听,连忙道“母亲这想法千万打住了”
许氏不解“这又是为何”
贾敬道“方才孩儿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法子民间已经失传了,只皇室才有。太太想想,这京城的市面上流出来的冰,究竟是哪儿的源头”
许氏非是无知妇人,先前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被儿子这么一提点,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