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怀抱仿佛将她即将飘上天空的灵魂硬生生拉扯了回来,冰冷的血液也勉强地开始流动
少年的手盖住了她的眼。
他低下头轻吻她的耳畔,嗓音沙哑且疲惫。
“不哭。”
哭的时候最怕听到有人这样温柔地劝解,反而让眼泪更加停不下来。
她转过身,投入他的怀抱,让他将自己抱起来,一脚撩开轮椅直接将她抱回病房放到床上她的眼睛已经哭到睁不开,只能摸索着去摸他的脸。
顾西决没有嫌弃她刚刚手在外面乱蹭过,唇瓣在她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时主动凑上去轻吻她的手指。
“顾西决,”她用沙哑的嗓音说,“是不是你也觉得,如果没有那通电话我不该打那通电话,白女士最后也会回来,可能是十点,可能是十一点,但是她不会碰到那辆卡车”
她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前言不搭后语。
他沉默了半晌。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很有威严,“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就连姜枭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你连个八岁的小孩都不如吗”
“你爸也没有怪你,昨天姜枭一说完就被他揍了,我看那一巴掌打得一点力道没收,你弟头都要锤飞了,你觉得你爸像是怪你的意思吗”
“我妈昨天担心你担心的要死,生怕你自责,让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要是你做噩梦就把你叫醒。”
他说了一大串,她却是一脸无动于衷,仿佛是他的一连串劝都是废话。
顾西决也知道自己可能说服人的本事不怎么有天赋,以前在在外收小弟全靠拳头,当初和她表白,也是东拼西凑她和他说过的话里让他觉得最动听的,摘抄一下自己打乱重新排列组合
要他劝她什么,他真的不太说得出来。
总而言之,就是心疼。
低低骂了声“操”,引来她侧目,顾西决郁闷的恨不得捶胸口,纳闷“这句你倒是听明白了”
她没有搭腔。
坐在床边,自顾自地陷入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西决拿她屁办法没有,只好转身拿出手机再次催他妈赶紧来,又去打了热水给她擦手那软弱无骨的手被他捏着任凭摆弄,毫无灵魂。
他一抬头就看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挠了挠她的手心,她这才抬头一脸问号地看向他。
顾西决把毛巾扔回水盆里,再次在心中骂了句脏话,他坐在床边,顺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直到
“顾西决你不用上课吗”在他怀里的人突然冒出这一句。
顾西决停顿了下,诧异于她人生大事排位的准确性学习,以及其他杂事包括他。
“其他杂事”根据突发事件严重性随即调遣排位顺序,但学习排在第一的地位坚固不可撼动毕竟没人能脑袋开瓢第二天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想着的就是上学。
“你都这样了,老子上得进个锤子课。”他郁闷地压着她的肩摁入自己怀里。
姜鹤想了下,算了,又不能指望他坐到a班教室去,给她抄抄课堂笔记。
这个学渣,你说你要是a班的该有多好
三天后,白女士的生命指标趋于平稳,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范畴,同时也被宣布陷入重度昏迷,醒来变成了一件看天意的事。
也就是所谓植物人。
知道这件事后姜枭又哭了一顿,站在icu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