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只好从他手里夺回剩下的半罐草莓酱,用锅铲敲了敲锅沿,“还吃不吃午饭”她觉得自己像个操心小孩饭前吃零食,等会儿吃不下正餐的老妈子。
“吃。”他的视线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草莓酱。
尤许不管他,将草莓酱放得远远的,然后继续做菜。
两人吃完午饭后,尤许照常坐在沙发上消食,段珉很自觉地拿回草莓酱,打开罐子,接着吃。
他细密的睫羽微微覆下,一手拿着玻璃罐,一手拿着小瓷勺,盘腿坐在地板上,小口小口吃着,看起来安静又听话。
像个白净乖巧又爱吃甜食的大男孩,完全不似日后那个诡异疯狂的男人。
尤许忍不住多看几眼,最终抵不过午觉的困意昏昏睡去。
等她醒过来,看到段珉舔了舔唇角,正在打开另一罐草莓酱,而他的腿边已经有了四个空的玻璃罐。
尤许“”
您真的不怕得糖尿病吗
得寸必会进尺,段珉主动接任洗碗工作后,萌发了用劳动换取报酬的先进思想,于是乎提出加餐要求。
尤许欣然答应,只是她没想到段珉说的加餐不是每顿加量的意思,而是加夜宵。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之时,段珉出现在尤许家门前,紧接着就是一阵催命铃声。
“”尤许抓了一把头发,将脑袋扎入被子里,捂住耳朵,心里问候段珉的列祖列宗无数次如果他有的话。
此刻的系统都像是段珉请来的闹铃“别睡了,快去刷信任值”
尤许头痛地坐起来,揉了一把脸,不情不愿地下床开门。
段珉还挑起眉梢说“你好慢。”
尤许轻哼一声,忍住翻白眼地冲动,搞搞清楚,为了蹭饭半夜三更地扰人清梦,她没揍他一顿,已经是多么令人感动的教养和素质。
段珉轻车熟路地坐入餐桌的位置等她,在他第三个晚上得到的还是一桶速食泡面时,很是不满道“不要这个。”
尤许也不干了,特别想辞职“那就点外卖。”
段珉看到她一脸“我好烦,好想睡觉,你怎么还不快点走”的表情,皱眉冷淡道“不。”
睡眠不足的尤许暴躁得想怼天怼地怼空气,只想把他的头摁在桌子上,让他把不字吞回去,但她忍住了冲动,压抑着脾气道“不行也得行。”
段珉目光谴责“你答应过加餐。”
“加餐又不是加班,为什么要这时候加”尤许有些崩溃地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而后两手撑着桌沿,朝着段珉俯下身子,软下声音商量道“咱们换种方式行不行”
咱们这个称呼让段珉怔了好一瞬,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世界只有你我之分,只有敌,没有友。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咱们,咱们是两个人一块的意思。
明明他很讨厌和人有牵连或者关系,此时此刻却意外地不讨厌这个称呼。
“好不好”她又问了一遍。
段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中间虽然隔着一个餐桌,但尤许俯过身来凑近了他。
一种甜甜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息间,像是前天她给他做的苹果派配上甜牛奶的味道。
安静的夜晚,两人的空间,让人感官的感知能力被放大得有些敏感,这样的味道在静谧的夜色中带上了若有似无的勾引诱惑。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细嫩的颈脖和精致的锁骨,昏黄的灯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