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和丫鬟碰面,申玦才踮脚跳入林子里,风吹树叶的声音掩盖了其他声响,墨绿色的枝叶遮掩了一抹雪白。
主仆二人匆匆赶回去,见尤景延还没回来,纷纷松了口气。
不知尤景延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到了晚膳时间也没赶得回来同她用。
倒是尤许小瞧这具身体了,就这么出门走了一下,半夜直接起了高热,头痛欲裂,连呼吸都有点艰难,模模糊糊间感觉到人的嘈杂声。
有点意识的时候总感觉喉间涩苦,像一直被灌入什么药。
苦药浓重的味道挥之不去,但她隐约间又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尤许意识渐渐回笼,感觉到浑身酸痛,软绵无力,头又昏又沉,好不容易撑开了眼皮,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尤景延。
他面容疲惫,下巴有了青茬也没有打理,眼里有血丝,眼眶发红,他沙哑着声音说“阿许,终于醒了。”
看着眼前一直面如冠玉风月霁双的男子,此时面如土色略显狼狈,尤许张了张嘴,气息微弱着,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尤景延起身给她倒水,扶她起来喝。
尤许喝了点,注意到枕边的一支花,淡蓝色的花瓣上面有血红色的纹路,一支上面有好几朵,开得正好,有一种淡淡清冽的幽香,煞是好闻。
尤许一下喜欢上这自成一幅画的花,“这是什么花”
尤景延给她擦了下唇角“这是血蓝。”
管家在不远处补充“此花只开在极寒之地,谷主专门到雪岭采的,百年才开”他剩下的话生生在尤景延的眼神下止住。
难怪他回得这么晚,尤许心里一暖“多谢兄长。”
屋里的蜡烛轻曳,暖黄的光融入他柔和的目光里“你我兄妹之间不言谢。”这世上最好的花才配得上他妹妹。
尤景延作为一谷主之,药灵谷里面的事情基本上瞒不住他,特别是和她有关的事,怕翠枝因她受罚,尤许主动说“我出了趟门,给兄长求来了平安符,兄长别责怪翠枝,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其实尤景延一回来,翠枝就主动认了错,但从小到大尤许只让翠枝贴身照顾,又对翠枝信赖有加,要是他体罚了翠枝,指不定让尤许呕了气,尤景延只好让翠枝面个壁就算了。
尤景延接过明黄色的平安符,指尖在上面细细揣摩,他低垂了眼睑,好半晌才低声说“阿许你可知。”
“我平安与否并不重要。”
“于我而言,重要的是你平安。”他缓缓地说。
尤许又躺了两日,面壁的翠枝回来了,从翠枝口中得知这场病她生了两天两夜都没醒,也难怪尤景延紧张成这样。
尤许心想这身体真是绝了,出门回来一趟像去了一次鬼门关。
后来她又从管家口中得知,她昏迷的那两天,尤景延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大到喂药喂饭,小到时不时蘸温水给她润唇。
这一大男人从小到大得操多少心,才能这么细致入微。
她养了半个月才好得差不多,注意到蓝血花一遇到光线,淡蓝色的花瓣会变成血红色,纹路会变成深蓝色,新奇地看了好几天。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尤许深以为然,没有急着跑去找申玦,因为原身过于挑剔,加上药灵谷药膳难吃,这副身体整得瘦不拉几的。
尤许开始顿顿不落,增加食量,含泪咀嚼口中的苦味,心酸回忆上个世界的美食,才勉强咽下去。
精神再好点的时候,尤许让七八把太极拳、导引养生功和瑜伽的书籍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