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分明与晴明的相遇也是在这段时间,但对于八百比丘尼而言,梦见晴明时却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
而此刻见到的一切,却都令她怔愣了许久。
分明是同一种血鬼术,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梦境。当初她能在顷刻间想起晴明,想起那座人迹稀少的旧神社。现如今却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自己这时候是在产屋敷家。
这是她在产屋敷家当侍女的时候。
八百比丘尼忽然想起了曾经伊之助询问她,鬼舞辻无惨故事里的那个她没有名字吗
是有的,的确是有的。
“高桥啊”八百比丘尼轻声呢喃着。
这是她原本的姓氏。
身后的侍女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伸出脑袋问“你说什么”
“不,”八百比丘尼摇摇头,“没什么。”
眼见对方又要开始催促了,八百比丘尼端着手里的茶托“我刚才忽然想起了一点事情,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这次侍女终于没再多说些什么了,八百比丘尼从她那里离开,沿着外廊凭感觉走着她其实完全不记得“小少爷”的院子究竟在哪里,却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梦境罢了。
八百比丘尼在心里轻轻地说,全部,都是假的。
所以无论她的药有没有送过去,其实都不会真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不过现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切都过于真实,不仅仅有方才落在她身上的暖意,也有现如今她端着的这碗药汁。
黑色的药汁从一开始的热气腾腾,到她走了一段时间后热气逐渐退去,她伸出手碰了碰碗壁,发觉已经是温热的状态了。
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面,魇梦的实力便已经足够制造出这样真实的梦境了吗
八百比丘尼泛泛地想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扇障门前,仿佛冥冥之中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她停住了脚步。
在她刚将手掌放在障门上时,便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
那声音一开始是低低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她又听到了声线稚嫩的喊声。
“高桥”
听到里面的声音,八百比丘尼正欲推门的手掌顿了顿,然后才推开障门。
“我在这里。”她离开阳光,进入被遮挡了大部分光线的和室,整个人便在顷刻间从亮处置身黑暗。
她轻轻地开口,同和室内的人说“我回来了。”
那个原本坐在寝具内的、约莫五六岁模样的孩子有着一双红梅色的眼睛。
虽然前些日子才见过鬼舞辻无惨变成这副姿态,但他那时候除了外貌之外甚至没有几分与她眼前的孩子相似的地方。
从气质上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坐在寝具内的孩子皮肤苍白,双手捂着嘴咳嗽的模样令八百比丘尼放下了手中的茶托,她将茶托放在寝具旁的矮桌上,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
虽然这样的举动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作用,但心理上的安慰起码可以起到些,那孩子在她坐下时顺势缩进她的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你去哪里了”他把脑袋埋在八百比丘尼的怀中,抬起脸问她。
那双红梅色的眸子如同幼猫般小心警惕,神色也带着明显的紧张。
若是仔细感觉,便能够发现,这孩子此刻的状态其实很没有安全感。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八百比丘尼的衣角,像是生怕她又忽然离开一样。
在他抱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