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喜欢和强者战斗,平生最为厌恶的便是弱者,在他的眼里,也只有强者才配得到他的正视而作为初始之鬼的鬼舞辻无惨大人,显然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真正的强者。
但一直都待在鬼舞辻大人身边的八百比丘尼阁下,却也是极为特殊而又罕见的存在。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永远都只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也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实际上猗窝座见过她握刀的样子。
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八百比丘尼,也不是一个拿着刀剑的女子,她本身就是剑式的一部分,是猗窝座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为接近传说之中的至高领域的存在。
八百比丘尼阁下,有着远胜于任何一名上弦的力量。
猗窝座不清楚她为何从不动武,也不清楚她为何要留在鬼舞辻无惨大人的身边,但他能够知道的是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甚至有时站在她的面前,竟会觉得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远比鬼舞辻大人更容易令人心生寒意。
与鬼舞辻大人的阴晴不定不同,任何情绪都不外露,从不喜形于色的八百比丘尼阁下,显然是更加危险的存在。
“没有原因。”猗窝座沉默了片刻之后,深深地低下了脑袋,没有找任何借口,而是堂堂正正地承认道“是属下实力不足,所以才让那些鬼杀队的人逃走了。”
猗窝座痛快认错的模样至少令鬼舞辻无惨消了些火气,但一想到不管是青色彼岸花还是那个戴着花札耳饰的小鬼,任何一个任务猗窝座都没能完成,鬼舞辻无惨面前的矮桌便在顷刻间四分五裂了。
突然响起的巨大动静显然也引起了宅邸中佣人们的注意,鬼舞辻无惨听到了细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皱起眉头吐出冷漠的“滚”
猗窝座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了外廊。
没有了中间的猗窝座作为间隔,八百比丘尼仍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听到动静的佣人们跑来。
“夫人您”
女佣在看到她站在一滩血迹之中时,瞳孔猛然缩紧,甚至一瞬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运作自己的大脑。
好在八百比丘尼的解释出现得很及时,她侧过脸看着对方,柔声道“方才跑进来一只受伤的兔子,我一紧张就把矮桌砸了,但还是让它把外廊弄脏了。”
女佣有些发愣,但即便她再怎么单纯,也不会真的觉得这样的血量是一只受伤的兔子能够拥有的更何况,她并没有看到兔子的尸体。
再者,夫人嘴上说着是自己把桌子砸了,但从佣人的视角来看,却更像是另一个人毁掉了桌子。
她忽然想起,在市井之中一直流传着鬼的传闻,听说那是食人的怪物,并且只活跃于夜间。
想到这里的女佣忽然从脊背发凉,再也不敢深想下去。
八百比丘尼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鬼舞辻无惨,低声吩咐佣人“打些水来擦一擦吧,收拾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闻言佣人如梦初醒,忙不迭点头,逃也似的跑到了水井旁。
八百比丘尼踏入房中,将薄薄的明障子门拉上,她一回头便对上了鬼舞辻无惨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不管怎么听都觉得阴恻恻的言语。
“不过是个佣人罢了,就算知道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让一个人类悄无声息地消失,实在有太多的方法”
“是啊,”八百比丘尼轻声应他,意有所指地说“但每次都失败了。”
鬼舞辻无惨分明是在说那个见到了猗窝座留下的血迹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