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微弱的特殊意志。
似乎是
峸鸿微微蹙起眉头,而后收回目光,再度将注意力放在岐南身上。
岐南的耳边是一片混乱的尖叫与厮打声。
他睁开眼,目光冰冷地看向前方。
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一道细缝还漏出了些光亮。而他身处的地方还在不断震颤,像是在被人不断撞击着。
“渔老二,你会遭报应的”
“给老子去死”
“啊”
岐南伸出手,虚虚在门框上勾画出一个繁复的符文,而后本就破旧的柜门便骤然崩溃成一片齑粉,而后一名原本靠在门上的女人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同时而来的还有一柄劈落的斧头。
岐南带着女人身体一侧,伸腿踢在渔老二的手腕上,渔老二顿觉手臂一麻,斧头“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岐南松开怀里的女人,从柜子里爬出来,迅速捡起了地上的斧头,而后抬眼看向渔老二。
这是个面容模糊、双眼赤红的渔夫。
“你小杂种”渔老二有些错愕又异常愤怒。
岐南毫不犹豫举起斧头重重劈下。
“啊住手啊”
一下又一下,岐南剁去了他的四肢,又用斧头柄砸断了他的声带,而后才回头看向衣柜里的女人。
女人身上染着血,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岐南轻轻喊了一声“娘。”
“兴儿”濮阳笙芸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你这是”
岐南将手里的斧子丢在地上,用袖子擦去脸颊上沾的血点,走回柜子边用力抱住了她。
濮阳笙芸回过神来,焦急道“兴儿,你、你我们赶紧跑吧,趁还没有人发现。我带你回濮阳氏”
回不去了。
濮阳氏已经成为了杨氏,被一个大乘期散修当作了圈养的牲畜,杀人取魂。
而他的母亲,亡于刀兵。
岐南拿起自己母亲粗糙的、布满烧伤伤疤的手,将之贴于脸上,含着泪笑道“娘,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为吃食忧愁,能为祖父报仇,也能活得很久很久只是我找不到您了。”
女人神色茫然,似是没有听懂。
但岐南在她那双漂亮的瞳孔里看见里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不是那个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的孩子,而是一个面容清俊、大约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男人。
而这一幕画面也自此定格,缓缓化为尘沙飞散。
岐南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身周。
这是一片土坯与青石路的交界处,就像是有谁用剑削去了山巅,让这完整的道路断在了这里。
岐南垂眸看了看这里,轻叹口气。
墨行宗。
或许等大荒洲的大涅槃劫过去,他该抽时间去尝试着追查一下当年墨行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玄镜宗在或许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岐南垂下眼,随即墨行宗的影子渐渐淡去了,他的眼角余光看见了这片荒芜被一点点染上银辉。
这些银辉抹去了他心底的惆怅与阴霾,而后这个场景也随之彻底消失。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熟悉的玉扳指。
岐南盯着它看了片刻,笑了起来“我当然能做到。”
原本就模糊的场景一瞬间消失,而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明亮的阳光。
岐南微眯起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