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余晖已经不再向像先前那般刺眼, 秦珩却觉得眼角酸涩。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暗, 暗了又亮。
如此反复几次后,最后还是停在了短信的界面上。
秦珩又抬头看人。他忽然想起,之前沈知岁离开时,别墅那一橱柜的礼物。
满满当当一柜的礼物, 沈知岁愣是没带走一件。
那时他满心的愤怒,根本没考虑过沈知岁的想法。秦珩以前总觉得沈知岁很好懂, 一眼就能洞悉她心里的想法。
他那时是怎么和邓屿说的呢。
“她很听话, 也很好哄。”
须臾之间又想起了之前那次去医院找沈知岁,无意听见对方母亲的对话, 以及沈知安对自己的敌视。
画面再一转,却是之前在商场那次,沈知岁问自己对孩子的看法。
那时秦珩还以为沈知岁是因为年龄还小, 所以才有这样的顾虑。
又或者是她本身不喜欢小孩。
前方不远处,沈知岁还不知情, 依旧俯着腰,弯着眉眼和老人交谈着什么。秦珩看见沈知岁纤细手指在画纸上点了点, 又收了回去。
好像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沈知岁扬起头, 视线和秦珩撞上,又朝他笑了下, 挥手示意他过去。
落日中的女孩笑颜明艳, 金色光影落在她身后, 梧桐树在身后延伸开。
秦珩眼睛半眯,于淡淡日光中终于找到了答案。
从始至终,沈知岁缺的,都是安全感。
她将自己划在一个安全区内,没有人可以进去,她也不会出来。
就算是答应和秦珩交往,沈知岁还是保留着最后的距离。
她还是不信自己。
失落之余,秦珩更多的的却是心疼。
语言是最无用的证据,所谓的“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只是某事某刻的有感而发。
人是会变的,语言也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发生变质,过了那个时间点,曾经的山盟海誓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秦珩不想对着沈知岁说那些无用的誓言,只是想着,如果沈知岁能站得更高,或许会好一点。
她可能会比较心安。
时间一晃而过,沈知岁在英国的学业也接近尾声,又回到了北城。
这些日子秦珩的工作重心渐渐移向海外,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避免不了异国恋。
好几次和沈知岁的见面都是匆匆一别。
本科的专业沈知岁没有放弃,然而时间精力有限,一番考量之后,沈知岁还是选择了舞蹈。
秦珩没干预过她的选择,只是每逢沈知岁的演出,他必到场。
“怎么,又被你家小云雀丢下了”
邓屿才刚被秦珩从酒吧捞出来,身上的酒味浓重。
秦珩开了车窗,轻嗯了一声,又侧身踢了下好友的脚尖“窗开一下,岁岁不喜欢酒味。”
邓屿咂舌,撇撇嘴嫌弃。
遭了秦珩一记白眼后,最后还是老实巴交将车窗降下“得得得,知道你心疼人,行了吧。”
他身子往后仰,坐姿还是不老实“不过你今儿怎么有空找我,没去看你家宝贝演出了”
秦珩头也没抬“不是演出。”
他终于合上办公用的笔电,揉了下酸涩眼角“下个月她有一个演出,所以这些天都忙着排练。”
近两年钟艳梅逐渐淡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