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眼睛瞪圆“喂,你赔我糖葫芦”
我皱了皱眉,刚巧手边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手艺人,我走了过去,目光同时往回飘。
那边女孩站直身子,道“是你撞我的。”
“谁叫你挡在路中间看你穿得破破烂烂,怎么,你是叫花子啊”
女孩不卑不亢,冷声重复道“是你撞我的。”
男孩面有惧色,后退几步“你你你身上这么多血,你是坏人我要告诉爹爹去,我爹爹是这里的捕头,他会抓你回衙门的”
“以十赔一。”我将一把糖葫芦递到男孩面前,堵住了他的咄咄逼人。
男孩先是一愣,继而脸涨得通红,气闷地哼了一声,抢过我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良久,她转过身,慢慢地朝前走,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我追上去,递给她一串糖葫芦,留一串在自己手里“要不要。”
她瞥了一眼,轻声道“一定不好吃。”
“是人不好,还是糖葫芦不好”
她没答话。
我就着手里红艳艳的山楂咬了一口,外面糖风很甜,虽然我不大爱吃甜食,但是对糖葫芦却是有兴趣的。
她略略觑了我一眼,才道“要。”
我递给她一串,她伸出舌尖试探地舔了舔,唇角有了一丝很淡的笑意,夸赞道“糖葫芦,好。”
这时候的她,看上去有些呆,我却莫名觉得心里舒缓了些。昨夜下过大雨,阳光薄而透明,心情也跟着变得轻盈起来。
无目的地领着她在街上晃荡,不知走了多久,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留步。”
回过头,看见身后摆着一个书画摊子,各色画册卷轴零零散散挂着,书案上单单摆着一幅画,旁边搁着一个笔洗,一只笔架,一方砚台。摊主是一位花甲老人,有些闪躲地将我望着。
我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问那老人家“何事”
“姑娘要买画么”
“不买。”
那老人家擦了擦汗“姑娘姑娘莫要说得这般决断,看过再买也不迟。这有一幅汉朝武帝的真迹,我想姑娘是个识货之人,一定会感兴趣。”
我心里一沉,略微皱了下眉,走过去,只看了那画一眼,浑身便不由发起凉来。
卷轴破旧,装裱却很是华贵,其间镶嵌了金丝,可保画身不坏。画上绘着一个白衣女人,正于月下舞剑,一旁题字盈盈一女,窥而不得,下方则是殷红的印玺痕迹。
女孩踮起脚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我,如此来回,这才认真道“画上的她好像你。眉心这里也有一点朱砂。”
我冷声道“不像。”
随即死死地盯着那老人家“方才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那老人家浑身都在抖,结结巴巴道“姑娘怎么晓得是一个年轻小伙,他给了我许多银两,又将这幅画给了我,要我叫住姑娘,去说方才那些话。哪里说错了,姑娘可莫要恼我,老朽也是拿钱办事,讨碗饭吃。”
我紧张地来回扫视,周围人潮拥挤,视线被堵塞得慢慢当当。
我紧紧咬了下下唇,又道“那人将画与你后,去了何处”
老人家将手一指“那边,那小伙着一身云纹青衣,身上斜背一个布包。”
我扫眼过去,远处墙角,闪过一角衣袂。
该死。
我想也没想,踏步上前。街上行人实在过多,推推挤挤,我无法,足尖一点,飞上街旁屋檐。
脚下瓦片被踩得嘎吱作响,我一面跑,目光一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