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等我撞了那所谓的墙,你再来看热闹罢。”我站起来,徐徐道。
司函也不表态,只是看着我起身。
我道“你将十四带回去罢,不必再这般跟着我了。”语毕,回转身子,往雅间出口走去。
行到中间,方听司函在后面叫住我,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像风似的“瑾儿,你定会为你今日所言感到后悔。等你悔极,彷徨无踪之际,你会再来找我的。姑姑我,等着你归来之期。”
我心底紧了一下,扭过头,看着端坐桌前的司函,轻轻撂下一句“我怎会后悔。”
她定定地盯着我,似是在我脸上找寻什么,片刻,她唇边挂着一丝笑“莫要后悔。她可也曾这般问过你”
我沉默不语。
“她当真是个有趣的女人,难怪你舍不得她。”司函嘴角笑意变得讥诮起来“她拿自己的心在你身上做赌注。你若来日后悔,你说她会如何心若没了,就算死,也会死得不甘愿罢。”
我走回去,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腰,冷眸睨着她“闭嘴。真难听。”
司函的笑意冷了下去,面上一阵白,一阵红。
“过几日我们便会离开青萱,再也不回来,在此招呼一声,权当作别。”我抄起那盏之前未动的茶水,尚有余温,一饮而尽,方沉沉地道“你斟给我的茶,我饮了。不会再有下一次,姑姑。”
司函望着我,愣住。
我将茶盏搁回桌上,也不瞧她,转过身,不紧不慢地下了楼。走到街上,回头往二楼望,司函正倚着窗,面朝向我这边,由于隔得太远,加上白光刺目,一时看不清她的面容。
沿着街巷原路返回,不料走到半途,一袭红影急切地自我面前晃过,我忙出声叫住她“雨霖婞,去哪里”
雨霖婞连忙顿住,拧身折回我面前,脸上大有忧色“师师,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我跟你说,家里恐怕出事了。”
我一颗心掉了下去,捉住她的手,急道“怎么了什么叫做恐怕出事”
雨霖婞喘一口气,说道“你出门后,死鬼同我说,明日我们就要离开青萱,她便叫我上街去置办些赶路的干粮,她自个则留在家里收拾衣物与琐碎物事。我买完干粮回来,发现院子里一个鬼影都没有,你们房间的门也大敞着,走进去,死鬼竟不在里头。当时我心里纳闷,就在屋里扫了几眼,发现墙壁上插着一支箭,没入极深,床上衣物散乱,想是被人收拾到一半便撂下了,窗子也明晃晃地开在那里,诡异得很。我晓得不对劲,又忖着没人给你传信,这才出来找你商量的。”
我皱眉道“十四也不在那长生呢”
雨霖婞道“我去房里看了,长生还好,午饭后一直在房里睡着,没有惊动她。就死鬼和十四不见了。”
我匆匆忙忙往回赶“先回去瞧瞧再说。”
等回到住处,院子里寂静无声,进到房中,瞧见床上果然堆了些许衣物,俱是洛神与我的,旁边还有两只包袱。我略一沉吟,走到墙壁上插的那支利箭之下,踮起脚,想抬手将其取下,谁知那箭身没得太深,我费了不少气力,才堪堪拔出。
雨霖婞走过来,把这周身乌黑的利箭握在手中端详了阵,疑道“射箭那人是谁死鬼在青萱有仇家的么这箭力道如此强劲,对方必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茬。”
我回头,看着敞开的窗子道“此处墙壁正对窗棂,射箭之人之前应是站在这窗子对面,直线穿窗击入。当时洛神在屋子里收拾衣物,如果那人是想立时取洛神性命的话,绝对不会选择从这个角度放箭,高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