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爬上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穿戴好离开,每天醒来,枕边会有一朵沾着露珠的花。
花是太子让人摘下来送她的,她看到花,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来过了。
今天是太子近两个月以来,一整天都待在建章宫哪都没去。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梦没睡醒,不然怎会在枕边看到一个酣睡的太子。
今天没有花,今天的花是太子。
“仗打完了,今天教赵姬凫水。”太子被她吻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赵枝枝觉得今天像过年,直到太子抱着她来到池边。
“殿下,殿下。”她兴奋地在太子怀里叫唤。
太子对她笑了笑“马上就能和孤一起凫水了,是不是很开心”
她当然开心“嗯。”
太子“今天孤一定教会赵姬凫水。”
她激动地等着和太子一起入池,就在她眨着期待的目光望向满池芳香四溢的池水时,太子大力往前一抛,她被迫脱离他的怀抱,径直砸进水里。
落水的刹那,她整个人都震惊了,不等她回过神,水已经漫上来。她又惊又怕,出于本能,死命地往上扑腾。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
想到这,赵枝枝一阵心酸,太子殿下怎么可以将她扔进水里,而且还扔得那么果断,一点都不犹豫。
他甚至都没有提前告知她一声。
要不是太子扔她扔得猝不及防,她今天才不会闹脾气。
赵枝枝委屈地想要拽住姬稷衣袖,手一摸,发现没有衣袖可拽,他们现在是在凫水,她只穿了小衣,而太子殿下身上一件都没有。
赵枝枝只好改拽姬稷的手腕,她晃晃他,没有说话。
姬稷正在想赵国的事。
齐国已经退兵,赵国在殷军的帮助下,打了胜仗。胜仗并不重要,因为胜利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打了胜仗以后,该如何对待赵国,才是他要深思熟虑的事。
出兵之前,朝堂上有一半的反对声,这些反对抗议的声音主要由季衡领头发起。季衡虽反对,但他并不觉得季衡是错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无需为此记恨。
他是帝太子,季衡是上卿,下一任君王,与上一任重臣之间,本就无需刻意迎合讨好。季衡辅佐王父多年,季衡反对一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季衡的心仍向着殷王室,就算季衡坚持己见,不肯松口,他也不会为之恼怒。
他只是莫名有些伤感,季衡不再是他记忆里横冲猛撞的那匹殷国恶狼了。
殷王室的将来,不能只靠韬光养晦。殷人的凶猛,诸侯国皆知,他们可以在帝台休养一年二年三年,但是再久就不行了。如今诸侯国与帝台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必须破掉。就算殷王室不破掉现下的僵局,诸侯国也会伸出爪子打破它。没有人会相信殷人高坐帝台后,会从狼变成兔子。狼只会是狼,就算一时伪装成兔子,也无法靠假象欺瞒太久。
若是五国联盟,一起对付殷王室,那时再想对策,就晚了。
殷王室绝不能让五国同心,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谋划。殷人的军队,无法一对五,但可以逐一攻克。这件事并非一年两年,或许要花上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但是没关系,殷人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他已经做好准备。
姬稷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人晃了晃,睁眼一看,他的赵姬正鼓着腮帮子望他。
赵姬的眼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