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风被他连番逼问,也压不住心里火气,红了眼失了仪态瞪着皇帝“我钻什么牛角尖明照是我的好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论先来后到,我在你前面”
拓跋攸微怔,总算意识过来,“你你在意的是明照”
季庭风竟然也喜欢上明照
季庭风冷笑着默认,神思清晰地继续辩驳“陛下,你口口声声说日后会好好对他,可你有没有想过,明照并不想入宫我和他一同长大,知道他最喜欢的便是在城郊肆意地骑马飞驰,最爱吃的就是汴京城西的市井小吃,他从没想过为官为妃,平生最大心愿就是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自由地游遍大好山河”
拓跋攸捏住桌角,脸色难看起来“你说的这些,朕都会帮他实现但是入宫一事,朕告诉你,胡珈山下月老庙里,朕已经和他互表心意,明照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他早已心悦于我”
话到最后,皇帝情急地连“朕”字都忘记,直接以我相称。
季庭风并未轻信,神思极快地反驳“那你怎知明照这句是发自肺腑的真言你是九五至尊,拉他去月老像下私下合签,骗人真情,明照作为即将入宫的妃子,听到你那番假意剖白的谎言,难道还会承认自己并不爱你”
听到那句“并不爱你”,拓跋攸豁地站起身来,目眦欲裂地瞪着就在跟前的季庭风,“你不要胡说”
明照舍身救他两次,不可能是骗他
看到皇帝急了,季庭风反倒轻松笑了起来,“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陛下,您若真是位大度贤明的君主,那庭风求你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放明照自由。”
“”
此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季庭风以为气红眼的男人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可空间里轻得只剩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再无其他动静。
良久后,男人强忍下来,垂下头不再去看季庭风有些刻薄的眼神,将手中被捏断的桌角扔出来,然后拿过桌上的那个木盒,递到季庭风面前,“拿着。”
季庭风视线落到男人手里的木盒,疑惑着犹豫接过来。
“再有下次,朕不会放过你。”男人警告一句,然后戴上兜帽,绕过季庭风往门外走去。
“等等。”季庭风没弄懂这个木盒是什么。
男人走到门边,顿住步子,微微侧身,记仇地补了一句“朕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明照是骗朕,但朕告诉你,那天他在西城馄饨摊说的对朕并无感情,也可能是骗你的”
“”
说完这句,男人也不再理会还存有疑惑的青年,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季庭风拿着盒子傻在原地。
陛下为何会知道他和明照在馄饨摊的那番对话,难道是明照告诉他的
想不明白的季庭风心情复杂地低头看向男人递过来的鲁班锁木盒,又回到桌边坐下拨弄,没一会儿,鲁班锁便被他打开,显露出静静躺在里面的一个银质镯环。
他将这银质镯环拿出来,发现这尺寸分明是小孩手环的大小,可他对这镯环并无多少印象。
但刚才皇帝那番作态,似乎两人当年的相遇正是因此物而起。
季庭风不由陷入沉思,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情。
正在这时,他的小厮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扶着门窗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季庭风大声道“少爷不好了老爷突然发了急病人要不行了”
“什么”季庭风的思路被完全打断,他将镯环随意扔到盒子里,把桌上拓跋攸送来的那些药材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