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

    云清淮让乾帝之名跨越山川大泽，沙漠海洋，远至万里之外，让姜临川的怨气值从没停止过增幅。

    他的想法很朴素。

    师弟待他这样好，他无以为报，只能给师弟多打一些地盘。

    有时候也会很矛盾，打下来后，师弟要处理的事就更多了。

    一想到数万里之外，无数人诵念师弟的帝号，感恩他的功业，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觉得，师弟会真如他们所祈祷的那样，能活千秋万载，享有不世之功，被后人赞颂。

    他要足够优秀，才能站在距离师弟最近的位置。

    瞻仰他，爱慕他，护佑他。

    以血肉，以骨骼，以灵魂。

    两人并没有继承人，或者说，全天下人都是他们的继承人。

    终老之际，姜临川改制，乾从此只是国号，而非皇朝。

    他让人潜移默化教授给天下人的思想，积蓄多年，如星火燎原，迅速勃发。

    小医医病，大医医国。

    姜临川亲手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体制，打造出一柄利刃，最后以此刃终结自己一手创立的皇朝，不见他有丝毫留恋。

    难以形容他的功绩，也难以形容他对后世带来的巨大影响。他在逆境之中，坚定做完了想做的所有事，那种近乎偏执的、对完美的追求，仍然从史书中深深震撼后人。

    后人把云清淮看作姜临川身上唯一的软肋，也是他无坚不摧的盔甲。

    他们的陵寝十分朴素，院中栽了两棵银杏，千年后，秋来满地金。

    那样坚韧、沉着、慢慢积蓄的爱，随两人逝世滞留于此，随时光变换，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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