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沈琼听得多了,非但没恼,甚至还有些庆幸她终于不再绕弯子了“您只管说就是。”
“清渠曾受过你的恩惠,可后来也为你做了许多。”方母叹了口气,“他是今科状元郎,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要,仕途也因此多了坎坷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但沈姑娘,你多少也该为他考虑一二才是。”
“你”桃酥忍不住想说什么,可却被沈琼抬手给拦了下来。
方母又语重心长道“再者,年轻人总是容易被情爱迷了眼,可这都是一时,并不能长久。纵使我今日点头应允了你们的亲事,难保将来他不会后悔,届时你又当如何自处”
“姑娘你怨我也好,可如今这个恶人,只能我来当。”
与当初的徐月华相比,不管方母心中是如何想的,但面上的的确确是好上许多,至少没有指着她怒斥,说她高攀了方清渠。
“您说得都对,道理我也都懂,”沈琼心平气和道,“只是这话您不该来同我说,而该直接同方公子讲明白了。我并非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也从未纠缠过他。”
沈琼所说并非虚言,也没旁的意思,只是落在方母耳中,就变了味,倒仿佛是在暗指方清渠纠缠不休一样。
“以沈姑娘你的相貌本事,原也不必纠缠,只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有人心甘情愿地付出了。”方母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同她道,“姑娘若真是觉着我这话没错,倒不如同清渠彻底说明白了,也免得他一头热,上赶着为你掏心掏肺的。”
这话一出,云姑也坐不住了,开口道“方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姑娘一早就同方公子讲得明明白白的,若是家中不愿,那就不必勉强。先前她旧病复发失明之后,我们也曾再次同方公子提过。”
方母其实多少也清楚,可却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毕竟将事情怪在沈琼使了手段刻意欲擒故纵上,总好过承认,是自家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她的话都不肯听了。
“沈姑娘,你那十两银子曾经帮过清渠,所以有些不大好听的话,我也不愿讲出来让彼此难堪。”方母先前那些场面话都是在家中深思熟虑过的,如今却是忍不住道,“但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同意这亲事的。”
她虽没明说,但打心眼里,的的确确是觉着沈琼配不上方清渠的。
“我家姑娘还没说过要嫁呢”桃酥顿时炸了,她先前就对徐月华那百般贬低的话耿耿于怀,如今眼见着方母也是这么个意思,气道,“不就是个状元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我家姑娘给他银子上京赶考,是一番好意,后来也是他上赶着来追求的,怎么到头来全成了我家姑娘的错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只会来贬低欺负她,是觉着我们讲道理好说话是吗”
“好了好了,”沈琼听她气愤填膺的,回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这也值得气成这样吗”
等到桃酥安静下来之后,沈琼斜倚在那里,慢悠悠地说道“方夫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知道自己劝不住方清渠,便着意来我这里软硬兼施。虽说起初劝得也算是苦口婆心,但其实并不在乎我什么感受,而现在,也是有意羞辱想让我难堪,而后知难而退。”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将这些话添油加醋学给方清渠听,再抹两滴泪,他会如何看待你呢”沈琼含笑问道。
方母变了变脸色,又冷笑道“你难道以为,他会为了你这么个外人,同我反目不成”
“那您想不想试试看呢”沈琼虽看不见方母的神情,但也能猜到,必然是十分精彩的。她掩唇笑了声,随后又道,“不过您放心,我整